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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面板被曬的有點黑,身上穿了一件暗黑色的箭袖外袍,身上濃重的金屬質感,粗獷的氣息,風塵僕僕,倒有些兵哥哥的樣子。我緊緊地盯著他,他被我盯的有些害羞,臉愈發紅了,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看的那麼出神。”
他這麼一說,我才回過神來,臉騰的發燙,沒等我回答,鼻血已狂噴了出來,忙用手緊緊的捂住,高抬起了頭往家裡跑,全然不顧那個男孩子在後面叫我,只是加快了腳步離開,心裡滿滿的疑問,他到底是誰?
直到了自己的院子裡,見到姨媽,我才鬆了口氣。剛剛遇見的那個男孩子,我又不敢與她說。姨媽見我捂著鼻子,手上沾滿了血跡,連忙拿了帕子幫我來擦,我仰著頭靠著椅背,兩隻眼睛盯著天花板,又想到了今天遇見的那個男孩子。心裡免不了要哀嘆,自從來到這個時代,我的命運似乎有些多舛,盡遇到些磕磕碰碰的事兒。
“現在你也不要出去了,好好待在房裡吧。”她替我拿了棉花塞了鼻子,站在旁邊對我說。我有些疑惑,剛要問她為什麼不能出去時,陳嬤嬤從外面進了來,手裡拿了一塊手巾,細心的幫我敷在鼻子上,一邊弄一邊對我說:“表小姐,你就乖乖聽太太的話,好生在屋子裡將養著吧。”
“嬤嬤,我沒事兒,不過是磕著鼻子,左右不過兩三個時辰就好了。”我有些不滿,又得不到她們的解釋,心裡很不高興,嘟囔著嘴抗議問為什麼不能出去。
姨媽被我鬧的沒法,只好將緣由與我說了:“今天二少爺回來,前邊兒正忙著,不讓你出去是怕你擾了人家,況且他們家的事兒,與我們又有什麼相干?”
“二少爺?”我愣愣的問回去。今天才知道原來這鈕祜祿府上還有個少爺,我本以為只一位小姐的,可是又沒聽說有大少爺,哪裡來的二少爺呢?
姨媽聽我這樣問,沒有回答,眸色只略略暗了,緊抿了嘴不再說話。陳嬤嬤也在一旁沉默不語,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我才意識到似乎問了一個極讓她們為難的問題,又不知道如何將話題繼續下去,只得嘟著嘴仍舊仰著看著天花板。
鼻血止住的時候,已經要快吃午飯了。大概是頭仰的時間長了,脖子有點酸,又不敢很重的來回晃動腦袋,生怕一個不小心將鼻子剛止住的血弄的決了堤。我坐在椅子上看著陳嬤嬤將一道道菜端上來,又遞了筷子給我,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對我道:“快些吃吧,下午得和太太一塊兒去雲來寺的。”
雲來寺是北京城城郊旮旯的一座小寺廟,平時香火不怎麼盛,香客不怎麼多。姨媽卻時常去那兒禮佛,也捎帶著我一塊兒過去。我不過是在那兒打發打發時間,真真是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嘴巴里巴拉巴拉念著尚不熟悉的經文,心卻已經飛到老遠去了。雖然雲來寺香火不怎麼盛,但是周邊景色倒好,青山綠水,聽說離明朝的皇陵不遠,因著這裡的山地勢平坦,就常有富家子弟前來這兒的山林裡打獵,往常我就見過那麼兩三回。
路過花園的時候,見丫鬟婆子依舊很忙的樣子,已經過了午時,眾人還是腳步生風,卻已不見了上午那般嬉笑,臉上帶了凝重,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
我側著頭眺望前院的方向,因為手被姨媽拽著,腳下也不得空,步履匆匆,心又分了神,腳下有些踉蹌。等走到了側門那兒,門子上的小廝上來問了話,姨媽冷了臉同我站在一旁,陳嬤嬤上去回話,說:“今兒太太出去禮佛,得晚些回來,勞煩這裡的門不要關。”
“我勸太太今天還是不要出去了吧,前邊兒有貴客到,怕是也要晚走的。晚上怕是上面賞酒下來,這兒沒人看就得早早關門。”那門子上的小廝也賠笑著,他說完對著姨媽拱手作了個揖。他說的這個話也在理,叫人反駁不得。我哀求得抬頭看著姨媽,希望她今天不要去雲來寺,但姨媽卻似鐵了心一樣,沒有任何軟下來的徵兆,一張臉還是那樣的冰冷。那小廝見她這副模樣,臉上的笑也委頓了下去,一邊對著陳嬤嬤擺手,一邊道:“只望太太早些回來,這兒的門斷斷不會晚關的。”
“太太,咱們就早點回來……”陳嬤嬤回頭對姨媽說,姨媽只是略點了點頭,隨後又拉起我往停在外面的馬車上去。陳嬤嬤也緊隨了上來,三人趕往雲來寺。
往常姨媽禮佛不似今天一般焦急,雖是十天半個月才去一趟雲來寺,但也是不緊不慢的,今天似乎有什麼急事一樣,馬車也駕的很急。陳嬤嬤將一籃子什麼東西放在一個軟墊子上,見我盯著那籃子一動不懂,便警告我說:“這個現在可不許吃,等晚上回來的時候才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