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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聲線有任何的顫抖,亦不能讓他發覺什麼。胤祥將沒有壺蓋的茶壺提了提瞧了瞧裡面已經沸騰的水,將第一遍倒掉,然後又放了第二遍水進去,微微煮了一會兒,他語氣有些好笑的說:“我卻不曾見你有哪裡好,你的臉頰瘦了不少……”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發覺原本圓潤的臉頰早已削尖,而我的臉上又從來都不施粉黛,所以大概那樣瞧著就更憔悴,覺得自己不化妝果真是個錯誤,白白的讓他看穿了。
“哪裡瘦了?呵,我原本總是想瘦一些,如今這樣豈不是如了我的願麼?正好正好呢。”我有些無措的笑了笑,不知要幹什麼便伸手去提那茶壺,胤祥淡淡道:“還沒開呢,原來是個不懂茶的……”
我乾乾笑了一聲,剛要將手伸回來,卻被胤祥一把握住了,只聽他低聲道:“你本該過富貴的日子,不該跟著我受苦。”他嘆了口氣,又道:“這兩個月來你是如何我都看著,是我打發蔚藍這麼說的,原想你就這麼知難而退了,卻不想你倒是把時間越提越早,竟是月上柳梢就候在外面了。”
我默默無語,伸手反握住了他,只覺得胸腔中那股氣息有些奔湧,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最後只得順著它一路的急行將淚意憋到了眼眶子裡,又硬生生的將眼淚憋在了眼角處不讓它流出來。然鼻子一酸,到底是流下兩行清淚。
胤祥伸手來給我擦,我卻躲過了,自己撇了頭縮回了手將眼淚拭乾,道:“爺竟是這樣想我的?我到底是個只懂得享受榮華的人麼?爺與我冷淡的兩年中,我不是也忍受住了輕視麼?既然此生愛了你,便不會變的,再如何,大不了一根繩子勒了,做您的鬼去。”
胤祥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良久才問我道:“那四十三年中秋節十哥與你是怎麼回事?”
因為這件事我早就在幾年前就想好了措辭,現在只是將這個遲來的解釋說與他聽罷了,所以並不會說的吞吞吐吐,且一半真一半假,假的那一部分,自然有難言的苦衷,是以即使是假的,也說的至情至性。
“我不過是與他在花園巧遇,不過是隨意寒暄了幾句,就被你看見,誤會至今……”我這話說的無比哀怨,胤祥凝神想了想,又看了我幾眼,才將目光重新投到了那壺快開水上,語氣有些淡淡地說:“我信你。”
我瞧著那桂花花瓣掉落在他的肩膀上,留下淡淡的餘香,時間又開始恍惚,一切又開始倒帶,往事又一幕幕的重新上演。
我試探著問他,說:“如果我做錯了一些事情,但那些事情是迫不得已做的,你會原諒我嗎?”
“什麼事?”他問。
我說:“不過是問問而已。”
胤祥沒有答話,他瞧著我,似要我把瞧出些什麼來。然瞧了半天,沒有得到任何的斬獲,而我,則是低著頭,不想讓自己的表情讓胤祥看見……
院子裡飄散了桂花的香味,瀰漫了十里,胤祥沉醉的盯著手中的青花瓷釉杯,許久之後,嘴角才勾起一抹高深笑……
第十章 風雲漸起
因為上次我與胤祥的深切談話,以至於我們兩人的關係漸漸解凍,雖不至於一日千里,但畢竟算是有了進步。
他現在不在避諱我,時常吃我送過去的東西。不過這樣圈禁的日子確實是很苦悶的,他的四哥一次都沒有來過,這樣的避嫌未免太過於尖刻無情。我瞧著胤祥雖然沒有表現出對胤禛任何的不滿,但是偶爾的小失落,還是讓我瞧出些什麼來。畢竟都是凡人,喜怒哀樂總是會流露出來的。
他正當青年有為,如今卻囚禁在此,就如同一隻正壯年的大雁,生生將翅膀折斷了不讓它飛行一樣殘忍。
這段時間裡他越來越安靜,時光磨練掉了他往日爽朗的性子,如今的胤祥,多了五分沉穩,少了三分陽光……
我靜靜的立在他的不遠處看著他畫花園裡長的枝繁葉茂的桂花樹,每個筆觸都細膩如發,小心翼翼許久不過才畫完成了一點點,他被圈禁整一年半多直到了康熙四十九年,春去秋來了兩回,卻始終沒有改變他畫桂花的愛好,而似乎是在這時間中積累起來的習慣一般,他從有些生疏的畫法到嫻熟的勾線上色技巧,我瞧見了他心態慢慢在改變,也看見了他對“亦繁”始終不變的懷念。
我很感動,是以從來都不敢打擾他作畫的興致。
鶯兒站在我身旁,有些無奈的嘆道:“福晉,咱們先回去吧,今兒爺怕是得畫到很晚呢。”我搖搖頭,正準備回拒了她,恰巧一個小廝跑過來說外邊有人要見我,我問是哪個人要見我,他偏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有些納悶,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