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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兒接過了碗,有些愁苦地說:“福晉,產婆還沒找到,這可怎麼辦?”
我抬頭看了看她,苦笑。如今家裡用度不夠,又養著這許多人,週轉不過來,那些女人們放不下往日的架子,不做私活,只用自己帶過來的嫁妝勉強度日。我和鶯兒每日做些針線活過活,不過是勉強糊了口而已。幸而每月十五不知是誰總在門口放一些物品,或吃的米糧,或穿的布匹,雖然不是很值錢,但算的上是雪中送炭了。
鶯兒臉色有些悲愴,眼眶中帶著淚水,搖搖欲墜。我安慰她,說:“如果真的不行,我自己拿剪子絞了臍帶也是一樣的。貓啊狗啊,不都是自己來麼?”
鶯兒聽我這麼說,眼淚直接掉了下來,說:“福晉,鶯兒一定不會讓你自己絞臍帶的,鶯兒……鶯兒”她說到此處,已經哽咽的說不下去。我心中也難過,卻只能裝著堅強。我本不是個堅強的人,但是為了那些關心我的人,再難我也撐的下去。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我的眼淚也順著眼角掉下來,反手用手背擦了個乾淨,又去將鶯兒臉頰上的淚痕抹乾淨,我們兩個人,就這麼相互依偎著,不再說話。
弘暾忽然從外面跑進來,大聲對我說:“額娘,外面有個婆子找您,她說她是什麼穩婆,還說有東西給你。”
我心中一驚,不知道是誰能這樣幫我。我以為已經走到了絕境,卻沒想到還能逢生。
我對弘暾說:“讓她過來吧。”
弘暾點了點頭,飛奔而去。鶯兒很是興奮,笑著對我道:“真是佛祖保佑,福晉,這好比及時雨,不知是哪位待我們如此好,竟是心想事成呢。”
我沒有說話,嘴角不過是順出一個弧線而已。心想著到底是誰,在暗中幫助了我們這麼久。等那穩婆來了,只管問問便是。
鶯兒按捺不住喜悅,隨著弘暾去接穩婆過來了。我將笑意收斂了回去,靜靜地坐著等那穩婆前來。
我細細打量著面前這個年輕的女人,不過是三十多的年紀,就當了穩婆。而在我的映像中,穩婆應該是中年肥胖女人,梳一個髮髻,隨便插支木簪,穿一身麻布衣服,和媒婆的形象有些相似。而我面前這個女人,衣著雖然不算華貴,但衣服面料比我還好,至少是那種上等的棉布,細節處點綴也相當考究。頭上帶的首飾雖然不多,一支簪子一朵小小的暗紅色絹花,但是那簪子竟是翡翠的,那綠色很正,水頭也足,而那絹花扎的也考究,花蕊捻得很逼真。
她神色如常,低垂了眼眸站在那兒不卑不亢的樣子。
我打量了一會兒,問她:“你家主子是誰?”
“奴婢只按著主子的吩咐來辦差,其他不相干的,奴婢一句都不能回答福晉。”她淡淡地說。
我訕訕的再說不出什麼,讓她兀自去了。鶯兒從外面進來,帶了她下去收拾房間。
時間久了,我就有些犯困,眼皮沉重的厲害。揉了一會兒腿,拖著身子往床上去。
這一覺,許久以來第一次這麼安穩。
夢中恍恍惚惚,腦子裡出現模糊的影像,似是兩隻死了的老鷹,還有一隻森森的鐵籠子。遠遠的還有一個震怒的聲音傳來。
那兩隻死了的鷹忽然躥了起來,猛然撲到了我的面前,化作了一張熟悉的臉,那臉獰笑著,我才驚覺,那是八阿哥!!
猛的從床上坐起來,這才發覺額頭已經被冷汗浸溼,而我的肚子有些隱隱作痛,掀開被子往下面一探,只覺得下身溼潤。我明白這是羊水破了,恐怕就要生了。
沒想到這穩婆來的正是時候。
生產過程很是辛苦。與之前兩次相比,真的是很難熬。不過我咬著牙,等孩子生下來後,才算鬆口氣,眼前一黑,終於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了。鶯兒守在我的床邊,趴在一張小几子上睡著了。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正要起身幫她蓋條毯子避免著涼,門卻吱呀一聲開了,那穩婆端著一碗東西,雙手燙的直往耳朵上摸,抬頭見我已經起來了,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輕輕地問:“福晉有哪兒不舒服的嗎?”
我搖搖頭,說:“只是有點乏力而已,也不痛了。”
“坐月子的女人特別得小心照顧著,福晉您就好好休養著,這兩個月,奴婢會好好照顧您的。”她走到我的面前,將藥遞給我,輕輕幫我吹著。我接過那藥,也不覺得有多燙,慢慢端到嘴邊,咪了一小口,苦的我馬上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喝了要我與她攀談起來,她很健談。鶯兒也醒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