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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很多字我都不識得。但還好中國字是象形字,再加上我大學選修課曾經選過修習小纂,我又有21世紀很好的語文功底,所以連蒙帶猜,也看的不亦樂乎,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讀書不求甚解,也懶得查字典,卻樂得這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自在感覺。一下午,都抱著書簡,陶醉於看懂故事的自我欣賞中。
大概傍晚時分,趙偃又來了,說有個中秋家宴。
原來這麼快,就是中秋了……
爸爸,媽媽,你們好嗎?
我,真的真的,很好。不再只會呼來喝去,四體不勤了。我在為我的生活奮鬥,你們放心。真的。
“換衣服,一起去!”他看我發呆,就來拉我。我輕輕避開,繞過他,走到鏡子旁,坐下。他就這麼看著我上妝,梳頭。換衣服時,我實在無可忍受,咳嗽一聲:“太子殿下,我要換衣服,麻煩您在門外稍等,好不好?”葉子海子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盯著我,好似我闖了天大的禍。鏡中看到趙偃,我微笑了一下,做了個請的姿勢。他明顯愣了一下,而後只是什麼也不說,離開。
不過,我很奇怪,家宴,既然是家宴,他帶著我做什麼?
我和他並肩走進宴會會場。確實是家宴。
高高在上的應該是趙王和王后,右邊坐的,都是大概趙偃叔叔級別的,左邊坐的,是趙偃同輩的。我隨趙偃坐在左邊的首座,不同的是,我只是坐在他身後。
其實整個這個家宴是非常無聊的。他們趙家自聊他們趙家的事,無非是身體啦,結婚啦之類虛以逶迤的事情。但是有一個現象值得我好好思考一下:我聽到趙偃給我陸陸續續介紹了一下,我發現了一件事,除了我,整個在座的全部女性,都是她家男人的一把手,也就是,正妻。
那我算是怎麼回事啊?我坐在他身後,難道也被預設了?
席間,趙偃突然站出來,恭恭敬敬給趙國王后叔伯請安後,竟然提出要唱歌!
我對他強烈的表現欲深感無語,一個家宴都要出風頭……
只見他輕輕一拍手,就有人將一把琴(又或是瑟)端上,他端端正正坐於琴前,臉上還是那滿不在乎的倨傲神色。他看似漫不經心地撥了兩下弦,又向我這邊頷首致意。雙眼微垂,表演正式開始!
他唱的,是《詩經》裡的《月出》。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這是我喜歡的《詩經》裡的詩篇,從前喜歡它以“兮”為尾音,讓人讀著讀著,忍不住要唱起來。趙偃的歌聲低沉圓潤,又帶有微微的鼻音,唱到動情處,又是格外的清亮,渾厚中又把那種想念的勾人給唱了出來。
有個人,他對我唱出了這首歌。
哪怕只是別有用心。
可是,我還是滿心歡喜。
他唱完後只是不動,靜靜地看著我,微微地笑著,好似從前臉上的倨傲,眼中的不屑,都隨著歌聲,飄散到空中,飛走了。只是還有一些東西,如蒲公英,不經意間,在我心中,駐入。
這時,全場的目光都停在我的身上,而我渾然不覺,我透過眾人的曖昧目光,穿過雕窗門戶,看到的,是今晚中秋皎潔的月光,都是為他而明亮。
第二天醒來,不知為何,覺得神清氣爽,心情格外的好,對著鏡子,看著看著,竟不自覺地嘴角微微上翹,心裡還暗自忖道,不知道這個趙偃今天又有什麼新花招。遂指了指那隻鳳釵,對海子姐姐說:“姐姐幫我把這個帶上吧!”
只見海子抿嘴一笑,道:“真是上了心了!”
我不知道她在說誰,是趙偃,還是我?想來我這一舉動,落在她們眼裡,卻是刻意了。只是沒來由臉一紅,低下頭去。
我依舊是歪在榻上看書,等著趙偃來。
等到夕陽西下,月上柳梢,依舊只有我,葉子和海子。
“姑娘吃飯吧!”
我只是笑了笑說:“姐姐吃吧,我不餓。”遂又躺回榻上。語氣中難掩失望的寂寥。
呵呵,我是怎麼了?皺眉苦笑。
之後兩天,都是如此。
心情由期盼,轉為失望,又轉為怨懣,五味雜陳。
可是,我終於釋懷。
誰先動心,誰就輸了。
不過是逢場作戲,一場博弈罷了。
我竟然入戲了。
忽然想起趙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