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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錦帛包,可是尹兒熬夜繡成的,至於裡面的東西,是她親自做的。
當她瞧見冷澈赤裸的身體時,不由得再次驚歎,這真是她兩世為人見過的最完美的男人身段,讓她沒忍住很沒面子的嚥了口唾沫,早知如此,就讓他露後背就行了。
這還是身中奇毒的人該有的身段嗎!?
冷澈卻沒有瞧她,兀自閉了眼做假寐之狀,溫柔則穩了穩自己險些就要撲上去好好探究一番的心神,開啟了手中的錦帛包,只見整齊紮在錦帛間的是一枚枚細長的銀針,溫柔端過擺在一旁的燭臺,放在自己面前,而後拿起了紮在錦帛中的銀針,在燭火上熨烤片刻,一一照腦子裡的穴點陣圖刺入了相應的穴位中。
而當溫柔刺下第一根銀針的時候,冷澈便睜開了眼睛,不冷不熱地看著她。
最後,出乎冷澈意料的,溫柔拿起一根銀針劃開了自己左手掌心,而後握成拳,將自己滴著血珠子的手伸到他嘴邊,面不改色地淡淡道:“王爺,飲了我的血。”
冷澈沒有說話,依舊只是冷冷淡淡地看著她,心下卻不如面上平靜。
“王爺害怕溫柔在自己血裡下了毒不成?”看著冷澈無動於衷的模樣,溫柔不怒反笑,將自己的手更伸進冷澈的嘴一分,猩紅的血珠子終是脫離了她的手而滴落到冷澈的唇上,“溫柔也已淨過手,不髒。”
冷澈緩緩張開了嘴,任那帶著腥甜的血滴滴滴落入自己的喉間,他不是怕她在血中下毒,亦不是嫌她的血髒,只是他沒有想到,他身上的毒竟需要飲血才能解?
待得冷澈飲夠了足分量的血,溫柔立刻收回了手,將掛在腰間的帕子扯下,利落地纏上左手掌心,吩咐道:“王爺此刻還是不要動的好,待溫柔拔了銀針再動不遲。”
“想不到王妃竟會醫理,倒是我意想不到,”冷澈聽從了溫柔的話沒有起身,反倒是笑笑,“只不知,王妃說要醫治我,僅就引幾滴血這麼簡單?”
“幾滴血這麼簡單?”溫柔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冷澈,他難道不知他身上的毒究竟要以何來做藥引!?“莫不是王爺以為極陰之女的血是極好尋的?”
這回換冷澈有些怔忡了,所謂極陰之女,便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莫非,那所謂的藥引就是極陰之女的血?不然豈非毒衣仙子都說“可遇不可求,皆在緣”!?
“如此說來,王妃的血即是藥引?”
“若非如此,怎可說可遇不可求?而王爺身上的毒,又怎會拖了整三十年無治?”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連自己身上之毒的解毒之法都不知曉?
“那王妃豈不是我命中的貴人了?”冷澈的心底突然泛起了“緣分”二字,卻又平白地聯絡到了青王與嚴無離這幾個字眼。
“貴人可不敢當,只望王爺莫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才好。”溫柔一邊說著,一邊拔掉冷澈身上的銀針,“只不過,想要解掉您身上的毒,並非朝夕之事,也並非如王爺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因為,最後一步,她目前還沒有想好要以什麼法子來替換,她可不想為了這麼一個於她不相干的人搭上自己,“若不是如此,溫柔可怎敢開出休了王爺的條件?”
“不知青王將王妃讓渡與我,可否後悔?”幾番交談下來,冷澈似乎覺得她並非青王的人,難道她救他真只為了離開白王府而已?
“王爺已兩次提到青王,不知王爺是想知道溫柔對青王的舊情還在呢?”溫柔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惱怒,在拔掉最後一根銀針的時候,再一次湊近冷澈絕美的臉龐,“還是在懷疑溫柔是青王派到白王府的細作?”
有身份的人總會有疑心,更何況在這種古時,為了地位連手足之情都能斬絕的皇族子弟,誰能說這個與世無爭的白王不有著些算計?誰又能說這夷國的王爺們沒有對帝位動心思的?她是殺手,亦是臥底,不會連這些個心思與猜疑都絲毫不覺。
“王妃倒是冰雪聰明。”冷澈微微笑讚道,“只是,這還要由王妃自己說,是對青王懷有舊情,還是青王派到我身邊的細作?”
冷澈這次雖不再因溫柔的靠近而滿面緋紅,心跳卻是加快的速度,他竟是沒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如此聰慧,猜得到他心中的想法。
“細作?王爺認為青王那樣的人值得溫柔去做他的細作麼?”溫柔忽又嫵媚地笑著,右手撐在榻上,左手則輕輕附在冷澈的胸膛上,輕輕地朝表面淡定的冷澈吹氣,“若說是餘情未了,溫柔既然都做得出與人私奔之事,又何談餘情?但若真要談鍾情,溫柔倒不如鍾情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