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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盈竹從床上坐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踢開被子的青妮,輕笑著搖頭,扯過被子給青妮重新蓋上,才滑下了床。房間的另一角,謝碧
晴裹著被子睡得正香,不時的還有一兩聲輕重不一的鼾聲,傳入呂盈竹的耳朵。
推開房門,便是後院。今日正是月圓時分,透亮,清徹的月光灑在院子裡,像披上了一層白霜,桔子樹隱成了一團巨大的陰影,蜷縮在院子的一角。
呂盈竹抬頭望月,這不知明不知地的時空裡,月亮與她前世所見,並無兩樣。都是那麼圓,那麼亮。
“江邊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卻見長江送流水。”
不記得是在哪裡看到的句子,只是此時此景之下,它們就那樣的跳到了她的腦海,然後被她輕聲吟出。是不是這個月亮,也曾照耀過以前的自己呢?呂盈竹嘴角彎起一抹淺笑,抬手伸向空中,似是想要輕撫當空的明月一般。
“呂姑娘好雅興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呂盈竹嚇了一跳。她連忙回頭,發現桔樹下的陰影裡走出了一個男人,長衫黑髮,在夜色裡看不分明,卻憑的給他多添了幾分神秘而魅惑的感覺。
呂盈竹握緊了拳頭,強抑著聲音中的顫抖冷然問道:“你是誰?”
“呂姑娘的記性可真差,這才不過幾天,便記不得我了嗎?”男人朝前走了兩步,將臉暴露在了月色之中。呂盈竹這才看清,原來是凌楚軒。只是他深更半夜不睡覺,躲在這裡幹什麼?
“哦……原來是凌公子,剛剛不曾看清,還請凌公子恕罪。夜色深沉,不打擾凌公子賞月了。”呂盈竹冷淡的行了個禮,便欲退回去。卻聽得凌楚軒開口說道:“呂姑娘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
呂盈竹頓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凌公子,這夜色深沉,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如若凌公子實在寂寞難耐,我可以幫你把謝姑娘叫起來,我想她會很樂意陪公子把臂夜遊。”
從上一次馬車裡療毒之後,這還是呂盈竹第一次同凌楚軒接觸。只是沒想到是在這種場合之下。不管凌楚軒對她有何用意,她都不想接招。凌楚軒的生活……她不想摻和,也不想參與。
“不必了。呂姑娘好睡,記得一定要做個好夢,方才不辜負這般夜色,這般美景。”
凌楚軒的聲音怎麼聽,都有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只不過呂盈竹並不關心,她沒有回話,只是留了一個背影給凌楚軒,然後消失在房門後。
給讀者的話:
特意加多了一些字數,看起來應該會好一些吧?
137。…137 主上
望都城中。
小橋流水,樓亭掩映,翠竹之下,臨風而立。一個身著黑布麻衣的老人,正望著跪在身前的中年男子冷笑:“這就是你們的計謀?偷雞不著,反蝕把米……”
“主上……屬下無能,請主上責罰。”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一味的磕頭認錯。
“責罰?現在就算殺了你又能有什麼用?”老人用一種格外悲涼,冷凝的語氣問道,“他們現在到哪了?”
“據我們的訊息得知,已經在望都城外了。”
“那也就是說,他們馬上就會進來了?”老人臉上閃過一絲陰毒之色,“凌楚源何在?”
“大公子他……”中年男子答得結結巴巴,“不知所蹤。”
“什麼?”老人的雙眼圓瞪,恨不得將眼前的男子捅幾個透明窟窿出來,“為什麼前幾天不說?”
“因為……”中年男子一臉苦笑,“因為我們這個院子,已經被大公子的人,圍了差不多半個月了。”
“你說什麼?”老人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對我?我是他的父親……我是他的主上。我可以讓他呼風喚雨,也可以讓他一無所有……”
中年男子卻是跪地磕頭不語,不管是誰被親生兒子逼宮,都不可能高興起來,更何況是他這個視權利為一切的主上?
“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妄我還如此看重於他。為了幫他穩固自己的地位,還去設計軒兒……結果卻……”老人怒不可遏,用力拍打著坐椅扶手。
“主上息怒……”中年男子跪在老人面前,不停的磕著頭,“主上息怒,如今之計,怕是隻能借五公子之手,解主上之圍了。”
老人喘了幾口氣,然後向中年男子說道:“起來吧!想你龍城跟了我也有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裡,我待你如何,你心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