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闊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爾袞,你剛剛大婚,後宮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一席話說得順治心悅誠服,後宮與前朝,從來就是緊密相連,若是他舅舅家壞了事,難免唇亡齒寒。他再不喜歡娜木鐘,亦須暫且忍耐。
於是順治起身,朝孝莊打了個千兒,道:“皇額娘聖明,此事既是後宮之事,兒子聽憑您處置。”
孝莊微微頷首,道:“烏日娜幽居啟祥宮,即日起,終身不得踏出宮門一步。至於格根,看在她阿瑪還在科爾沁效命的份兒上,哀家就給她個體面吧!”
聽到這樣的結果,順治自然是委屈的,可他有言在先,也只得尊孝莊的處置。
孝莊擊了兩下掌,蘇茉爾聞聲,推門而入,孝莊語聲清揚地吩咐:“傳旨,鄂碩之女董鄂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即日起晉為賢妃。”
順治的不甘心,才稍稍平復,孝莊轉臉對順治道:“淑惠妃才受了驚,你先去陪陪她吧!”
順治只得依了。知子莫若母,若不是孝莊最後這句話,順治恨不得出了翊坤宮,就插翅飛到承乾宮去。雖然淑懿今天安然無恙,可每當順治心情煩躁時,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淑懿,只有在淑懿那裡,他才能真正舒展那顆疲倦的心。
“砰——”
“砰——”
一陣陣碎杯裂盞之聲,清脆傳出。深玫撒花猩猩氈簾裡,不時迸出青白瓷片,伴著淑惠妃的怒氣衝衝的叱罵聲,如一枚枚銳利的尖針,刺進人的耳鼓。
侍女賽罕和銀珠一人抓住淑惠妃的一隻手,苦苦哀求。
“娘娘消消氣,太醫叮囑過了,娘娘才受了傷,應該靜心調養,不宜動怒啊!”銀珠勸道。
“是啊,娘娘是博爾濟吉特家的格格,又伺候皇上這麼多年了,賢妃不過仗著皇上對她有些新鮮勁,才得寵的,娘娘何須跟她計較!”賽罕也開解道。
淑惠妃坐在烏油梓木圈椅上,鬢髮散亂,氣喘吁吁,淚容闌干道:“你們不必哄我,我怎麼能不動怒啊!明明是本宮在翊坤宮受了驚嚇,皇上卻晉他的位份,我掏心掏肺地伺候他這幾年,竟不如一個才進宮的狐媚子!”她越說越怒,越想越哀,終於嚎啕起來。
賽罕賠笑道:“娘娘快想開些,她哪一點能與娘娘相比,你看皇上一出翊坤宮的門兒,不就來咱們儲秀宮了麼?”
淑惠妃重重一擊案,怒道:“別再提皇上了,你沒看見剛才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兒,一雙眼珠子總往承乾宮那兒飄,恨不得立時飛到狐媚子那裡去。”
賽罕是個極伶俐的,聞言笑道:“娘娘暫且忍耐,眼下狐媚子風頭正勁,娘娘何必與她硬碰硬,橫豎您握著這協理六宮之權,只要慢慢等她失了寵,還不是任由娘娘處置麼?到時候她位份再高又有什麼用!”
淑惠妃一聽,也有道理,當下咬牙切齒道:“董鄂氏,你等著瞧!”
淑懿站在簷下,瞧著小祿子領著承乾宮的小太監,將太后皇上的賞賜,各宮室送的賀禮,一件一件送到庫房裡去。
綠吟拿出一隻青銅連環手爐,套了紫絨套子,遞給淑懿,笑道:“院子裡風冷,小主還是進屋裡暖和暖和吧!”
淑懿立著沒動,只問道:“各宮送的禮物,可都記清楚了?”
綠吟道:“記清楚了,就只有皇后和淑惠妃宮裡沒賀禮來——皇后也就罷了,這個淑惠妃,娘娘今兒還救了她一命,她像個沒事兒人一般,還霸著皇上,論理,娘娘晉封的日子,皇上是該來咱們承乾宮的。”
淑懿看著庭前幾片黃綠交錯的早凋落葉,嘆道:“罷了,我救她時,也沒指望她能對我感恩戴德。”
其實淑懿救淑惠妃,固然是有一念之善,卻也是出於形勢需要,那日吳良輔告訴她烏日娜要害她,她就隱約覺得,不管此事皇后是否參與,最後總會波及到皇后身上,若是淑惠妃一死,此事鬧大,皇后就很可能被廢,宮中主位就只餘下貴妃貞妃一派,到時候淑懿以一敵二,可就被動了,留著這個協理六宮的淑惠妃,時不時跳出來噁心噁心貴妃,也沒什麼不好。
夜色愈加濃重了,承乾宮的抄手遊廊上,雖然掛著各色宮燈,羊角,玻璃,戳紗,彩絹宣紙上,繪著美人花草,琳琅滿目,照得庭中燈火通明,可就在頭頂上,烏沉沉的夜幕卻似一匹黑緞,重重地罩在頭頂。
淑懿抬頭望天,遲早有一天,她要如紫電般劈開這黑暗,迎來光華滿天。
“皇上駕到!”康永成尖細的嗓音從承乾宮的門外遙遙飄了進來,淑懿一愣,幾乎沒反應過來,等她走下兩級玉階,預備接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