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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輔也不是傻子,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娘娘不必擔心,這事兒奴才也想過,若真是有人看奴才不順眼,想來陷害,只消將拿走的畫毀了就是,何必要這樣麻煩再弄一假的來呢!”
淑懿一想也是,卻又迷惑不解道:“若說並非是有心,那麼這幅畫失而復得又是為了什麼?”
吳良輔悶滯滯地說道:“奴才想了幾圈兒,想著只能是有小太監偷竊了去換銀子的,想是不知從哪兒聽著皇上要看那幅畫兒,又害怕了,再設法放回原處也未可知。”
淑懿沉思良久,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既然畫已經回來了,也就不再去想這事。可是沒想到承澤親王入宮進見那日,順治早早地就叫淑懿盛妝打扮了,去陪他出席為碩塞接風洗塵的家宴。
雲珠一邊給淑懿挑選衣服,一邊問道:“皇上接見親王的家宴,一般是不會請后妃出席的,除非極重大的宴會。”因是家宴,所以不必穿朝服,只穿家常的衣服即可,雲珠拎起一件碧玉色撒花裙子,卻覺得太小氣。
淑懿望著窗外漸漸零落成泥的荼蘼,青白錯雜,穩穩地說道:“本宮才立了後,京城的皇親大都見過了,只有這位承澤親王,至今尚未見過。”
“哦!”雲珠恍然道,“原來是一家子去認親的呀!看來皇上是極看重娘娘的,當初小博爾濟吉特氏冊立為後時,皇上可沒有帶他見這個見那個!”
淑懿柔柔一笑,道:“今日席間不止有本宮,還有康妃。”
雲珠茫然一刻,問道:“怎麼會有她?皇上不是極厭惡她的麼?難道還要叫她去現眼?”
淑懿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雲珠小聲些,又笑道:“宴請承澤親王,不止是為了家事,也是為了國事,如今他戍守關外,不大回京,也極是辛苦,皇上為了安撫他才這樣大張旗鼓地設宴款待,偏偏康妃的阿瑪也是戍守關外的,與承澤親王的交情不錯,所以皇上才會叫上康妃。”
雲珠骨嘟著嘴,不滿意道:“皇上為了國事叫康妃赴宴,可誰知道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會不會以為她又要復寵了,再給娘娘找些麻煩呢!”
淑懿傾刻冷了臉色,語氣也如三九寒霜般,說道:“她不敢!她若是再生事端,本宮憑藉統馭六宮之權,絕不會與她干休!”
養心殿的家宴雖然規模不大,卻也精心雅緻,殿堂裡擺著玫瑰茉莉,嬌豔潔白,各佔風情,兩隻深青油缸裡靜靜地養著睡蓮。
皇帝據於正中的紫檀雕龍大案上,左邊是淑懿的紅檀遊鳳案,右邊是康妃的青鸞案,客座上是承澤親王,淑懿的裝束是精心挑選過的,一件薔薇粉銀絲浣紗宮裝,微露縷金線的煙霞色細褶裙,頭上青絲挽作一個簡單大方的回仙髻,只點綴幾朵珠花,斜插著一隻鳳凰展翅六面鑲珠步搖,既不招搖,又不失皇家體面,順治對淑懿的裝束很是滿意。
康妃的裝束就有點素淨得過了頭,一襲月白色暗繡菊紋的宮裝,連花盆底都是牙白色的,頭上的髻子也只別了一枚白玉扁方,餘者不過簪了一朵櫻草色絹花而已,身上的首飾,似是才從銀器鋪子裡鑽出來的,銀鐲子,銀戒指,銀項圈,銀色首飾雖然明亮溫和,可遍體皆銀,這樣的顏色讓人感覺這紫禁城裡彷彿才出了什麼事一般。
淑懿看了,暗自莞爾,心想康妃這身衣裳,說好聽點是清素如九秋之菊,說的不大好聽些,就是這祥和如意的家宴中極不和諧的一抹色彩。
順治皺了皺眉,什麼也沒說,心中大悔昨日沒有遣人去囑咐一聲,承澤親王看著康妃落漠的,寡淡的臉色,卻饒有興味地淺笑了下,隨即忙低下頭喝酒去了。
整個家宴的步驟倒也簡明扼要,順治知道承澤親王不是個喜被禮法拘著的,便說了幾句場面話,敘一敘君臣別來之情,又向碩塞引見了新冊立的皇后,淑懿就又微笑著說了幾句場面話,因為康妃在衣飾方面的失常表現,順治只是將康妃一語帶過,淑懿先還擔心在這樣的場合被冷落,心高氣傲的康妃一定是憤憤不平,沒想到康妃臉上居然仍舊一副平和之象,絲毫不以為忤,淑懿禁不住暗暗驚詫。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順治當然忘不了叫人拿出他珍藏的書畫,與碩塞同賞,儘管吳良輔已經保證,畫已經找回來了,可不知為何,淑懿的心裡總還是有些不大安穩,順治看見淑懿神思倦怠的樣子,關心道:“你怎麼了?可是太累了?若是累了就先叫人陪你回承乾宮歇著吧!五哥也不是外人。”
淑懿有些猶豫,未料這時一直未說話的康妃開言笑道:“皇后娘娘怕是覺得熱,叫臣妾親自來給娘娘打打扇子,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