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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郝氏慈善事業基金會的外事部;他們告訴我,給暗夜雷霆的信都直接轉到平叔的家裡。然後我又從龍同學那裡聽說了,你正在拉斯維加斯,參加一場對你而言非常重要的賭博比賽;於是,一切就清楚了……”
是的,一切就清楚了……我只能搖搖頭,平靜的告訴她:“你錯了,這是競技比賽,而不是賭博比賽。”
“那麼,你承認你就是暗夜雷霆了?”
“是的,我承認了;從現在開始,我隨時等候著cID將我繩之以法。”
這句話讓我們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就在這相對無言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對面的街角,正有人在窺視著我們;但當我凝神看去,那個街角,卻空無一人。
阿蓮抬起頭來,怯怯的問:“阿新……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我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阿新,我聽說過你的事情了;平叔不在了之後,你替楊姨擔起了六千萬的債務;可是,你卻一直都沒有放棄我……謝謝你。”
淡淡的薩克斯風音樂聲,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勾起每個人不堪回首的往事。我聽出了這話語裡蘊藏著的、那濃濃的感恩之情;可我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在內地的時候,我也曾經在學校的要求、不,只是學校的一種號召之下,做過一些所謂的“好人好事”;也曾經給父親留一張紙條,第二天再從桌子上拿到錢,去交一些所謂的“自願捐款”……而這些事情,也讓我曾經聽到過別人說的“謝謝你”;通常這時,我會給出一個大家都耳熟能詳的、標準的回答:“這是每一個共青團員(少先隊員)都應該做的事情。”
去了香港後,因為姨母的緣故,我也知道了一些慈善基金是如何運作的;我承認,有些人的確是天生好心、偉大高尚,願意把自己的錢,拿出來幫助別人……但我必須得說,更多的人,只是用這種方式,向全世界宣告:“我是一個上等人!”
——姨母主持過、也參與過很多的慈善義會。這些慈善義會,可以為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而同情心發作,捐出幾萬乃至十幾萬港幣;但是,誰能相信,在姨父跳樓自殺、姨母瘋了之後,除了那些想要新聞想得發瘋的狗仔隊,卻再沒有哪怕一個人,上門看望過她一次!或者給她捐出哪怕一分錢!
在那些偉大而高尚的慈善組織者眼裡,我的姨母,還不如一條狗!
好吧,我承認,無論是內地,還是香港;對我的教育都很失敗。我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必然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我在自己的身邊劃了一個圈;圈的裡面,是我、姨母、母親、父親(如果我能找到母親的話)、阿蓮、現在的阿湖(因為她救過我)、也許還有趙姨和阿湖的家人……而圈的外面,是全世界所有的其他人!
為了讓圈裡的人活下去,我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掉圈外的所有人而在所不惜!為了讓圈裡的人活得更好,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去做出任何那些損害圈外人利益的事情!如果圈外的人想要傷害圈裡的人,我同樣可以毫不猶豫的,拿出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來保護他們!
可是,阿蓮的這句“謝謝你”真的讓我啞口無言了……
如果她一直不知道,我就是暗夜雷霆,那也就算了;我愛她,任何一個男人在初戀時,都難免衝動的幹一些傻事,就算傷害到自己,也會甘之若飴。可是,在她知道了真相之後,難道她還會覺得,我要的只是一句“謝謝”嗎?
在揹負著如此沉重的債務,和生活壓力的時候,我還要拿錢出去供她揮霍;讓她去滿世界旅遊;讓她買那些我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名貴首飾……她真的覺得,我就是單純的只為了一句“謝謝”嗎?
那我是不是還要心甘情願的說一句“這是每一個暗夜雷霆都應該做的事情”?
不!如果真是那樣,那不叫好人好事,也不叫偉大高尚,那叫犯賤!
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幸好,阿蓮總是那樣善解人意;她總是會在我不說話的時候,轉移開我的注意力。
“芳姐昨晚和我說,你們會訂下明天的機票回香港?”
“嗯,我的比賽已經結束了,再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龍同學特意從香港跑來,就是為了看這個比賽的總決賽……難道你不想看完再走麼?”
“不想。”
輕柔而憂鬱的薩克斯風音樂聲中,我們又相對沉默了一會;然後阿蓮再次挑出了一個新的話題。
“芳姐,就是上次你對我說的那個……有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