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無雙

第48部分 (第2/4頁)

如沐春風。

胭脂心驚，被他抱在懷中，如此近距離的對視，恐怕還是首次。俊顏，見得多了，如葉楓的剛毅邪狂，秦天的俊美不羈，暮雲的風華絕代，還有冷羽的凜冽深邃，但是他，似乎有一種獨特的美，並非容貌，而是……氣質，寧靜致遠，與世無爭。

看她盯著自己，忍不住揶揄道：“怎的對著我發愣，莫不是珠珠附體……要對我推心置腹嗎？”

見他打趣，胭脂回神一笑，伸臂推諉道：“放我下來吧，哪有這般纖弱。”雖不厭惡，卻不喜這般親密的舉動。

笑顏，微微收攏，臂，竟緊了幾分。沒有放手，反倒舉步行出，往玉楓齋外的一棵楓樹下走去。

“我也帶了一罈酒，雖不及‘湖島醉仙’的陳釀，但在如此皓月紅楓之下對酌，應該也能增添不少風味。”邊說，邊徑直將她抱至楓樹下，揮袖一拂，掃出一塊空地，取了絨毯鋪就，將她輕柔的放在毯上。溫柔的撫了下她的髮梢，回身，又去房內取酒。

凝著他的背影發呆。

如此寵溺的精心呵護，禁不住讓胭脂騰起一股莫名的內疚和虧欠之情。她不但利用了他的背後龐大的家族勢力，來鞏固玄冥教的武林地位，用以作為葉楓一統武林的基石，現在，甚至還想利用了他真摯的情誼作為拒絕秦天的籌碼。不堪如她，怎配得上這個如玉一般與世無爭的男子。

思緒離散，瞳眸黝黯。肩上霍然一重，一襲披風落至，回神之際，面前已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爐子和一罈塵封的瓊漿。爐，似是為她取暖備的，這人，怎心細至此。

沒有拒絕他對酌的邀請，因為今日，她確是想飲酒，微醺的頹意，許能緩解幾分心痛……

“帶霜蒸紫蟹，煮酒燒紅葉。”她輕輕吟道，“你這爐子，煮酒可好？”

“好￣”

皓月當空，暮靄星辰，霜葉如紅，美人酌瓊。

赤足微露，光潔潤滑；烏髮如瀑，斜散肩頭；纖指蔥蔥，拈葉煮酒。這樣的胭脂，美的驚心動魄，奪魂攝魄。

斟酒，對酌，淺嘗輒止。

眉心微蹙，“怎會變苦……？”觸舌的甘甜，在侵吞入喉的一瞬，變得苦楚澀酸。

“這酒，有一個很雅緻的名字，喚作‘相思淚’，只有相思之人，才能覺出其中苦澀。”沒有看她，望著月色，淡淡回道。不敢側目，害怕這酒，越飲越苦。

端著玉杯的素手一僵，隨後仰頭，一飲而盡。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如這酒的名字，他這是在暗示她，相思甘苦，心繫非人？

“其實你都知道對不對……那……為何還要答應娶我？”淡淡問出。

他輕笑出聲，“想娶你，便答應了……”

“不介意嗎？”斟滿玉杯，輕晃杯中瓊漿，語畢，仰首飲盡。不再如先前那般淺嘗輒止，淡淡品嚼，反而變得有些放縱輕狂。

“介意？介意你心裡的位置已被人佔據？”淡笑出聲，“如果介意，便不會答應，我這人，向來最不喜最違心之事。”他突然側目，對上胭脂美瞳，露出淺淺一笑。

風過，白衣飛決，素淨的頰上，竟也染了霞雲微粉。

觸目，一陣慌亂，猛地舉杯又將“相思淚”灌入口中。酒名雖雅，酒勁卻強。幾杯下肚，已感微醺。又拈了紅葉，置入爐火，嫋嫋酒香，旖旎纏繞，伴著秋風，散漫楓苑。

許是有些半醉，眸光迷離，對著他曖昧的笑道：“你……可想清楚了？我，可是個妖女，妖法通天，厲害的很！”

他聞言一笑，“是嗎？那可真要見識一番，怎的通天了？”

湊近耳畔，酒氣傾吐：“我……施毒無形，殺人無屍，下蠱噬血，心如蛇蠍……”美眸一眯，貼近頰側，“怕了嗎？”

驀地，眼前白影一動。回神之際，竟又被他抱入懷中，熨帖胸膛。這樣的她，讓他心疼。如此詆譭自己，是希望他知難而退，明哲保身嗎？是在告誡他，若是娶了妖女，各方流言盛囂塵上，連帶著會毀了他的名聲，怕他承受不來？

將她緊緊攬在懷中，“跟我回東海，你的痛苦，我來化解，你的傷痕，我來平復，身世也好，身份也罷，所有的一切，我陪你一同承擔，一同面對，沒有武林紛爭，沒有皇族權貴，只有一片無垠的海，和清澄湛藍的天。”

“或許，你的妖法當真通天，惑了心，迷了情……只想娶你，將你永遠留在身邊，永不分離。”

綿密的情語，絲絲入耳，溢滿她的片片思緒。

最後，凝練成一語：“容我再做一次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