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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割據,天下四分五裂,中原之內本就亂中加亂,而自家人禍害自家人更是讓人深惡痛疾。皇帝高湛下詔,令大司馬段韶、司空婁睿前去討伐,長恭帶幷州部分兵士從中協助。
數日之後,叛亂被平,高歸彥逃至交津被抓,一路鎖回鄴城,全家十五人於鬧市斬首示眾。
這世上,無論做什麼事情,成者,或是敗者,都要付出代價。只不過,成者的代價再多也讓人覺得其實很值得,而敗者怎麼看都讓人嘆息太過慘痛。大概,有時候安於本分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西面的周國在宇文邕為帝的統治之下,越來越井井有條;南面的陳國,自文帝登基之後,表面始終顯得風平浪靜;反觀夜夜笙歌,沉迷酒色的武成帝高湛……算了,還是不要觀他了,反正做不了幾年皇帝他就要去做高枕無憂的太上皇了。
高湛,意氣風發的九殿下,當初跟在長恭的大哥高孝瑜身邊,真是一個長相出眾,瓷娃娃般的純良少年,真不知是什麼將他變成這個樣子,亦或當初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偽裝出來的表象……
哎,時間是最經不起回憶的東西,也是最容易將一個人改變得面目全非的東西。
…… ^ ^ ……
大風凌亂,枯枝段段砸在窗欞上,驚天動地聲音著實把我嚇得不輕,似醒未醒間便朝牆角使勁地縮。身上微涼,拽著被子保暖時,整個人便被人撈進懷裡;一雙手臂緊緊地桎梏在腰間。
迷迷瞪瞪地掀開眼皮看他,依稀可辨出這雙眸中的清明,我探著手蓋在他的眼皮上,復而蹭了蹭:“……你怎麼不睡覺啊?”
溫熱的手掌拂過腰間的軟肉,密密麻麻的撓癢好像都烙在心頭,我忍不住掙扎地躲開,還未移動半寸,人又被扣住。他的唇壓住我的耳朵,細細的氣息瞬間就蒸騰出一片酥麻:“你把錦被都拽去了,讓我怎麼睡……”
“哪有啊,又逗我……”偷偷瞄了一眼,果然發現錦被都在我身側,他身上僅搭著可憐的一角。“……你為啥不拽走,來,我給你暖一暖……”底氣越來越不足,我乾脆閉上嘴巴,扯著被子朝他身上蓋,心裡想著蓋完被子再給他搓搓手。
誰知剛碰到他的衣袖,手便被他按住。
不明所以地抬眼,恰好撞見一雙幽靜卻溢著火熱的眼眸,邃邃的深,好像藏著全世界的光。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他卻彎了彎嘴角,順勢拉開我的裡衣衣帶。
帶著火星的一雙手探進去,緩慢地卻好似帶著某種節奏在肌膚上游移,所經之處寸寸化作一灣清水。
一陣又是一陣無可言說的悸動從心底襲上頭頂,混沌的神思攪得一切都飄忽起來,然後所有的行動似乎全是意識在支配。
雙臂擦著他的頸項,軟軟地環上去。彼此的距離拉近許多,唇上如預料一般落下他的深吻,以及模糊不堪的話:“……不用錦被……這要用,用你自己才能暖……”
“……唔……”
天正黑,策馬,踏雪,行夜路,人跡板橋霜。
抵達城郊沁園時,雪堆中的一隻公雞正昂脖打鳴,尖尖的嘴巴就對著日出的方向。
我扯著長恭的狐裘朝外伸了伸脖子,疑惑地拂去他肩頭飄落的細雪:“怎麼想到來沁園了?”後更的繾綣溫存耗去我大半的體力,趁月色趕路,委實令人吃不消。
前面恰好是沁園的籬樁,黑馬凌雲放緩速度進了小門,紅梅簇簇而開,在灰濛濛的晨霧中,顯得格外耀眼。我驚訝地將腰板挺得筆直,早已進了寒冬,沒想到還能看到寒梅開放。
長恭揉了揉我的髮梢,輕笑著將我包下馬背:“帶你來看梅,明年的這時還不知我會在何處為官,今年無論如何也不可錯過。”
我嘿嘿地笑著,調皮地說了一句夫君真貼心,便蹭蹭跑去摘寒梅。待我折下兩枝寒梅握在中心朝他揮手時,便看見他佇立在風雪中,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眸光充盈著細細碎碎的流光,像是跨國千年的銀河和時空,凝聚在那裡變作永恆。
我彎起唇角,眯著眼睛朝他笑,這一定是甜到心裡的微笑。
走到哪裡都有他的目光陪伴著,都有他的人與我僅隔咫尺,這種感覺……真好。
梅林深處的小屋中央,木炭發出火紅的光亮。茶香和米香混合在一起,聞一鼻子,早起的饞蟲便給勾了出來。
我只顧盯著咕嘟咕嘟冒著小米泡泡的瓷鍋瞅,直到長恭握了握我的手腕提醒,才看到站在一隅微笑的高孝珩,以及笑意盈盈的王妃崔洛晚。
這廂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長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