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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便有了“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意境。
期間,胡太后聽大姫陸令萱搬弄是非,以胡皇后言太后壞話為由令其剃髮回家,廢為平民。一夫一妻多妾制硬生生被高緯掰成了一夫兩妻多妾制,現在又被“英明神武”胡太后給掰回去了,胡家憂愁著,史官卻放心了,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後宮有心懷叵測之人作亂,朝中更是一片烏煙瘴氣,陸令萱之子穆提婆權傾朝野,收受賄賂賣官送官,掌握數人的生殺大權。
不過這些離我越來越遠,我開始憧憬,等到皇帝把他忘了徹底放鬆警惕,我們倆就遠走高飛,覓一個安身之處過更加平靜的生活。
雪是好東西,鋪天蓋地一來,彷彿遮住世間一切醜陋。
我在庭院來來回回踩了幾圈,才蹭掉腳上沾著的雪進屋。高長恭躺在矮榻上閉目養神,聽到聲音抬眼瞧了瞧了我,晃神片刻又慢慢閉上。
慵懶又愜意的樣子,看了讓人不禁玩心大起。
我故意捂暖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挪過去,接近他時,飛快把一冷一熱的兩個掌心貼在他臉上。高長恭不妨,顫了一下,抽了口氣猛地睜眼躲開。
瞧著他臉色從驚魂未定到意料之中再到深深的寵溺,我突然笑得前仰後合。他坐起來,撈過我的冰涼的右手握住,眼角微微上挑:“不用猜也知道你是故意的。”
“聰明!”我趁勢朝他蹭了蹭:“那你有沒有覺得很驚喜?”
他騰出一手按住我亂動的身子:“很是驚喜,不過喜的成分太少,只剩下驚了。”
我詳裝生氣推了他一下:“你應該說喜的成分太多了,以至於沒有驚。”等了一會兒,他仍是彎著唇角但笑不語,連神情都飄忽起來,我又推了他一下:“不許走神,你怎麼還不說啊?”
他沒反應過來,眼神有點茫然:“說什麼?”
“……”
在高長恭無私奉獻下,我左手、右手以及他雙手的溫度終於保持平衡後,他才鬆開我,側過身子靠在牆壁上:“我方才在想,又下雪了,沁園的紅梅應該都開了。”
他的位置有點特殊,恰好迎向直射進來的陽光,我在他對面,即便離得很近,看過去仍覺得他整張臉的輪廓都模糊不清。我錯開一點,眯起眼睛看清他道:“根據往年的花期來看,差不多是時候開花了。”
高長恭垂眸,微彎嘴角,睫毛在眼瞼處投出一片陰影:“想不想去看看?”
想到他曾答應帶我遛馬的活動都因稱病在家而取消,時候越低調則越安全,我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想去,太冷啊!也不是沒見過梅花開,王府後園還有四五棵樹呢,沒必要跑那麼遠去看吧。”
他忽然露出自嘲的笑容,抬眼看我時,黑眸染著濃烈的歉意:“小昀,對不起……我知你嚮往自由肆意的生活,現在卻不得不陪我拘於高牆大院中看日出日落。”
我錯愕,萬萬想不到他竟有這樣的想法,急忙否認:“怎麼會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向往的環境。”
歉意慢慢消退,他靜靜地看著許久。我讀不懂那雙眼睛中的深意,只是同樣靜靜地看著他。
須臾之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大哥死時我便意識到自己懦弱,現在變得更加懦弱,斂財、生病、棄官,躲避……一切手段皆因恐懼死亡而生,也因恐懼死亡而變本加厲。可將來的一切都如無底漩渦,越害怕越惶恐,越惶恐越不知所措。”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這麼久,絲毫沒有停頓,說完之後,臉色已然蒼白。他是因不知前路而惶恐,我卻因太知道前路更加惶恐。我眼底流淌出來的溫熱怎麼也止不住,萬分心酸卻不知如何是好:“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切都過去的……”
可這樣的安慰的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能讓他覺得可信呢。撲進他懷裡,我抹了把眼淚:“長恭,既然留在鄴城一日就要擔驚受怕一日,不如我們離開這裡躲得遠遠的。你知道我向來不貪心,要的不多,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他環抱住我,掌心熨帖著我的後背,良久才重重嘆了口氣:“傻姑娘,你想得太簡單,若皇上放心讓人活著離開,我又何必如此呢……”
皇上皇上又是皇上,這個昏庸無道白痴變態的高緯,我恨不得一刀把他殺了。
後一天日落時分,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安德王高延宗得知高長恭病情始終不見好,特攜補品來探望。我以睡覺為由避開,估摸高延宗是時候離開了,才從房中出去。
雖然不知高長恭如何解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