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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張居正道,“這也不怪姐姐,她可能原是想給妹妹找個好些的廚子做菜,倒並未考慮到太過油膩這一層。”說著,她又正色看著李氏,無比鄭重地說道,“多謝姐姐的深情厚誼,妹妹並不是金貴之身,無論姐姐用什麼樣的菜色,妹妹都會甘之如飴的。還請姐姐不要破費,節省度日為好,畢竟咱是官宦之家,如果任用京中名店的廚子,還會引來旁人的非議呢,多少有損大人的聲譽。”
“我看鸞瑚處事十分的穩妥,以後府裡的事,你也可以少費些心,多和鸞瑚商量著辦。”張居正重重的“哼”了一聲,面色十分的陰沉,看上去已經很是不快。
李氏低低的應了聲“是”,她此時已只鸞瑚是存了心的,自己若再解釋,無非添不快罷了,此時見鸞瑚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便勉強道,“多謝妹妹的提點,卻是我考慮不周了。”
再坐下去,便是如坐針氈一般,李氏握了片刻,起身告辭,退出門時尤聽著房內傳來鸞瑚斷斷續續地抽泣聲,“……我想姐姐到底是吃了出身的虧,書讀得少些,考慮事情總不那麼周到,我一直努力侍奉好姐姐,希望姐姐能夠真心愛護我與肚中的孩兒。但大人今日這般說了,希望姐姐不至於心中留了意,反倒更猜忌我才是……”
李氏心中氣苦,再也不願聽下去,加快腳步走得更急,此時卻見小鳳端了碗湯藥迎面走來,下雪天本就路滑,李氏正往旁邊讓著,小鳳忽然滑倒在地,手裡的藥盞摔在地上跌得粉碎。李氏看著那藥汁濺出來的褐色湯汁斑斑點點撒在自己素白的裙裾上,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聽身後的門卻被推開了,她回頭看時,只見鸞瑚身著一件單衣站在門口,目光如刀般冷冷對著自己。
“奶奶,”小鳳忽然嚎啕著爬向鸞瑚,抓住了她蔥綠色的褲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您的藥……都被夫人打翻了……”
“你說什麼!”李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適才她連小鳳的衣角也沒碰到,明明是她自己跌倒的,怎麼這樣攀咬到自己身上,無邊的憤怒包圍了自己,她簡直雙目都是赤紅的。
“姐姐有什麼火氣衝妹妹撒就是了,何必拿我的丫鬟撒氣。”鸞瑚臉色蒼白,目光中簡直要噴出火來,一句一句的話如刀子一樣剮人,“不過是一碗皇后娘娘御賜的補藥而已,總歸是餵了我肚裡的孩兒,這也是大人的親骨肉。姐姐居然如此的容不下?”
一瞬時,耳中靜了一瞬,只有冷冷的北風呼嘯怒吼地刮過,讓她覺得周身都是冷意,是了,這裡只是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而已,有什麼理由去憤怒,去生氣?她覺得眼角有些潮溼的液體不爭氣地湧出,她依舊忍耐著解釋道,“我……我並不知是……皇后娘娘御賜的……補藥……我……”
鸞瑚乾淨利落的打斷了她的話,眸中閃過兇狠的光芒,如一直母獸般護住自己的腹部,厲聲道,“姐姐不知道是皇后娘娘御賜的就可以打翻?姐姐也是有孩子的人,怎麼能這般狠毒。若姐姐這樣容不下妹妹肚子裡的孩子,妹妹索性服一碗狠藥,遂了姐姐的心願可好?”
不知何時,青衫的身影已站在鸞瑚的身後,他將一件絲絨的披風溫柔地替她披上。李氏呆呆地看著他抱著鸞瑚站在迴廊裡,瞧著自己的目光中卻全然都是怒火。
鸞瑚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眼淚似是斷了線的珠子,任誰看去都覺得憐惜。他摟住了她微微顫抖的雙肩,不知在耳邊柔聲勸慰了幾句什麼,這般溫柔而纏綿的神色,是李氏從未見過的。
鸞瑚溫順地聽著他的話,仍有丫鬟扶著回了房間。
他隨著邁進門檻時,頓了頓足,輕輕側眸望著李氏,眉間焦灼,目光深不見底。
李氏直直地望著他的雙眸,輕聲道,“不是我。”
他面上神色也未改半分,卻收回了目光,嘴唇抿成一線,神色也晦暗到了極致。李氏咬著雙唇,幾乎帶了哭腔,毫無章法地訴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叔大……”房裡傳出鸞瑚的呼聲,焦急而又柔弱。
他看也未看她一眼,徑直往房裡走去,彷佛連適才那一瞬時的回顧,都只是李氏的錯覺罷了。
雪一直未停,天,真的很冷了。
自那日之後,李氏將府裡一切處置的事務都交由鸞瑚任其處置,只求樂得清淨,然而鸞瑚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性子卻也漸漸變得暴躁,府裡愈發折騰得雞飛狗跳,不得安生。
四月初八,是浴佛節,李氏不願在府裡多待,清晨便早早梳洗罷,囑咐秦媽給小雪換好暖和的春衫,三人準備出門禮佛去,誰知剛剛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