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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片刻看不到都會哭鬧不止,她出來了一下午了,女兒午睡醒了該哭的有多傷心。她甚至在想晚上回去包餃子的時候,是不是該給女兒捏只麵粉的小兔子哄哄她高興。
她正想著出神,冷不防手裡忽然輕輕有些動靜,一股膩膩的氣息忽然攀著指尖而上,麻酥酥的竄到了心口。她怔然回首,卻遇到他黝黑而清澈的眸子,眸中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快意,“終於又抓到你了,茗兒。”
東庫的暖閣裡,聚集了一眾大臣們,正在忙碌的值著年前的最後一日班。外面的北風呼嘯得緊,鵝毛大的雪片直落下來,紫禁城裡四處雪茫茫的瞧不清人影,高拱一掀棉簾,夾裹著寒意入了暖閣中,取下了雪氈帽,拂去滿身的雪片,皺眉道,“少湖先生,春芳兄,叔大老弟,你們都在啊。明日的皇極殿傳宴怎麼辦?禮部的官員都亂成一鍋粥了。”
“還能怎麼辦?”徐階嘆了口氣,手中仍然筆走如飛的批覆著各省的摺子,“陛下的病勢未愈,明日只能傳旨朕躬違和,由皇后娘娘帶著太子主持庭宴和祭天了。”
高拱嘆了口氣,也知徐階說的是實情,仍然忍不住說道,“閣老,你說陛下這病,拖了該有大半年了,怎麼還不見好?皇后娘娘把建極殿佈置的鐵箍一般,連我們這些內閣大臣也不得覲見聖顏。怎不叫人擔心!”
“誰說別人見不到的,”李春芳籠著個手爐,本來靠在太師椅上呼嚕嚕地吸水煙,聽到這話忽然又習慣性的一眨眼,人朝向了高拱,卻對著西廂房裡正在和各省進京述職官員談話的張居正怒了努嘴,“那一位可不就見得到麼?”
高拱前些日子回了老家侍奉重病的老母,今日剛剛回京,聽了這話真是又驚又疑,連聲問道,“他如何見得?他如何見得?”
李春芳把水煙管取下來,在花梨木的扶手上磕了磕,唇邊含了一抹隱約的笑意,“人家自有管用的枕頭風,裙邊路……我們哪裡學得來。”
“還有外省的官員在,說這些成何體統。”徐階難得發了怒,一擲羊毫筆管,面上已是鐵青顏色。西廂房裡眾多官員都見到了首輔的話,各各嚇得噤若寒蟬,紛紛找理由匆匆結束了述職。李春芳見勢不妙,找了個藉口溜出去。
高拱望著緩緩走過來的張居正面上全無表情,忽然在徐階耳邊低聲道,“閣老何故動怒……原來春芳老兄說的是真的啊。”說著他抬起頭,揚聲道,“陛下沉迷於一個山野女子,終日招魂弄鬼,弄得人盡皆知,這早已不是不傳之秘,我前段日子就連在偏遠的洪洞老家也聽到了鄉野小民議論。你我同為閣臣,不思勸阻君王,報效朝廷,卻任由奸人胡為,這豈是我們身為國家肱骨的道理?”
張居正聽到“奸人”二字,驀然臉色慘白,面上再無半分血色。
“你,你……”徐階猛烈地咳嗽了幾聲,眼眸中快要噴出火來,“宮闈之事,豈是你我可以胡亂議論的。毀謗聖譽,萬死莫贖!”
陳太后牽著小太子的手,本已走到了東暖閣門口,聽到裡面的爭執忽然沉下了臉。
“皇后娘娘,”一個小太監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可辛姑娘,哦不,是心嬪娘娘讓奴才來回稟,皇后娘娘要查的那位張大夫李氏的身世已經查清了。”
小太監的聲音又高又犀利,一聲皇后娘娘已是驚動了東暖閣裡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陳皇后大急之下給了那小太監一巴掌,低聲喝斥道,“死奴才,還不給本宮閉嘴!”
那小太監被打的有些發懵,再看陳皇后拽著小太子飛快的走了,這才如夢初醒的跟了過去,冗自錯在哪裡,東暖閣的棉簾微掀,高拱面如木人,“是……皇后娘娘?”徐階沉沉的嘆了口氣,側目去瞧桌旁枯立的張居正,忽然覺得自己這位多年的得意弟子的面上竟然也浮起了些滄桑之意。
“查清了些什麼?”走到一處拐角處,陳皇后驀然回過頭立住,眸子裡是冰冷的,她問得漫不經心,腦子裡兀自想著剛才張居正在東暖閣裡麼,是否聽到了自己要去查李氏底細的話。
小太監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才奉了辛嬪娘娘的旨意,專程去李氏的老家東安濟縣永樂店查過了,李氏的父親李偉是當地的驛館監承,好賭敗家,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兒子李高才十歲,女兒名叫鳳花,就是如今這位張夫人了。”
陳皇后前面的沒有聽清,但最後一句卻落入耳中,她不由怔住,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李氏的閨名就叫做鳳花?”
“千真萬確的是叫做鳳花。”小太監又磕了幾個頭,嚇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