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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身子有些不適,這妃冠你為趙妃升上吧。”
李氏小心翼翼的捧起了織金九鳳的妃冠,穩穩的替可辛束在發上,低聲道,“天可憐見,終於遂了你的心願。”
……
酒筵如常進行,一派宮中命婦瞧著可辛的神色也恭敬了許多,大抵知她聖倦為衰,也不敢過分輕慢了他。李氏心中到底裝了事,不住的往殿外瞥去,忽見黃錦急匆匆的從大殿外行來對陳皇后耳語了幾句,眉梢兀自掛著喜色。她不覺心裡一沉,心知宮中規矩森嚴,可辛的謊話是瞞不了多久的。然而可辛似是連瞥也不撇一眼,只是端然如常的坐著。
月到晚華時,眼見宴席都要散了,卻也沒用什麼動靜。李氏剛剛放下心,忽然靴聲從殿門外傳來,卻是隆慶大步走了進來,他衣衫還未換過,袍底都佔著塵土,神色十分疲倦,“這麼急著叫朕回宮,是出什麼事了麼?”
殿中一時靜極,只聽得簷頭獸上滴水成穿,聲聲作響。
“皇上回來的這般著急,連外衫也不換一件,”陳皇后微笑著起身替他除下外袍,又瞥了一眼可辛,說道,“趙妃妹妹今日有了身孕,可不是天大的喜事,怎麼能不巴巴的把陛下從南海子叫回來,好歹要為妹妹成個禮。”
果然,隆慶帝的神色微微一變,雙眉擰在一處就向可辛的方向看去。
黃錦忽然跪在了地上,顫聲道,“啟稟萬歲和皇后娘娘,奴才有一事不得不報。”
“何事,”陳皇后早就胸有成竹,此時卻故作出吃驚的樣子斥責道,“有事速速報來,不得耽誤了聖躬。”
“奴才掌管司禮監已久,宮婦侍寢皆有司職太監記載,萬歲這三個月來皆是宿在建極殿與崇光殿的,從未宿過永寧宮。”
“這……”
陳皇后為難的瞥了眼可辛,目光悠悠的轉到隆慶身上。隆慶卻臉色鐵青,“傳太醫。”
太醫很快就驗明瞭,可辛並沒有身孕。
永淳長公主最先耐不住憤怒,斥責道,“宮闈之中,最是婦道倫常在首!怎能如此兒戲。”
“興許是可辛弄錯了,誤以為是有孕的跡象。”李氏慌忙跪下替她解圍,她心中早知可辛這個謊話說的並不高明,拆穿是遲早的事,只是驚愕為何可辛要編這麼一個穿鑿的謊言。
“……但終歸是宮闈大事,鬧得這般人盡皆知,”陳皇后皺著眉頭,似是在斟酌用詞,“也不可不做懲戒。”
隆慶帝深深地喘了口氣,瞥了一眼可辛僵直的身體,“既是無心弄錯了,就拂去封妃的頭銜。仍然降為嬪吧。”
陳皇后面上露出得色,一擺手,幾個宮嬪迎了過來,便要摘下可辛頭上小小的金冠。
“不需要貴妃娘娘為臣妾開脫,臣妾確實沒有身孕,臣妾也並不是無意弄錯了。”可辛忽而揚起頭來,露出脖頸姣好的曲線,她目光瞬也不瞬的望著隆慶帝,郎郎道,“臣妾若不這麼做,怕是再也無機會見到陛下了。你說對麼?皇后娘娘。”她的語聲未歇,目光卻已轉到了陳皇后身上,目光裡大有輕蔑的意味。
陳皇后面色大是青白不定,剛想出言斥責她,卻見可辛忽然姍然走到了大殿正中,舉起了適才陳皇后賜給的那杯酒。她闊大的衣袖揮舞處,酒盞已被捧在手心,楊柳般輕柔的腰肢一擺,那杯酒端然送到了唇邊。
陳皇后的臉色忽然變得煞白,伸出的手像是要阻攔的停在空中,她的目光緊緊地隨著可辛的芊芊玉手,可辛的每一下動作,都會引得她目光的劇烈變化。這下所有人都看出了皇后的失態,就連隆慶的目光亦是狐疑的膠在了陳皇后身上。
席間忽聽一聲金屬的響動,卻是鸞瑚的手也是一抖,銀匙掉到了地上。
“皇后娘娘適才賜給我了酒,又想反悔了麼?”可辛朝她一笑,唇邊漾起了若有若無的笑意。陳皇后的嘴唇劇烈抖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聲音。可辛微笑著舉起了酒盞,當著所有人的面一飲而盡。
“這酒有毒!”望著可辛逐漸變得蒼白的面色,瞬時委頓在地的身影,李氏赫然明白了這其中的始末,她霍然站起身來,奔至可辛身邊,讓她依著自己的手臂半臥著,卻看到一絲殷紅的鮮血從她嘴角蜿蜒而出,一滴滴淌到她月白的衣衫上,鮮紅的怕人。李氏驀然間覺得寒冷到極致,她摟緊了可辛,急切的喚道,“可辛,可辛……”
“臣妾……臣妾自知被皇后所嫉恨,早晚都會有一死……臣妾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不明不白的死在冷宮之中……臣妾……臣妾撒這瞞天大謊,只為了還能再見到陛下一面……”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