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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用不習慣呢。”
付雲臚端起酒盞,略遲疑了一下,“將軍軍中有嚴令,不得飲酒。”
索秋一曬道,“這是家宴,不須遵循那些軍中的規矩。付參將且嚐嚐看,這酒是否有家鄉的味道?”
付雲臚卻之不過,嚐了一口,不免的點了頭,讚道,“這酒著實不錯,溫而滑實,入口有餘芳,卻是上好的陳釀。”說著,他亦嘆了口氣,又輕聲道,“某從軍久已,算起來也有十餘年沒有嚐到這樣的家鄉佳釀了。”
安媛瞧見他微微閉目,眼角卻有幾絲斑駁的光影投佇,給他添了幾許沉鬱之氣,看來提起家鄉確實讓他有些動容了。她同是久離家之人,更也許她的家在另一個世界中,更是回不去了,不免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意,於是她輕輕晃了晃手中的小陶杯,淡淡問道,“付參將很早就離家了麼?”
“雲臚十五歲從軍,算起來今年恰是第十二個年頭了。這些年來南北征伐,亦時常思念家中父母親人。”付雲臚又呷了一口酒,緩緩言道。
安媛乍然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四五個年頭了,離家許久,不知家中父母情景如何。她心下亦是十分酸楚,嘴角不知不覺蘊了幾分輕薄的鄉愁。
兩人一時默默,各自都飲了幾杯酒,不免都懷了幾分心事,幾分愁腸。
索秋見狀微微笑了,酒斟的愈發殷勤些。
一時間,兩人都是一杯一杯的飲,滿室昏暗的光影被拉長,渾然不知歲月幾何。
索秋抿了抿嘴,笑的愈發明媚。她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得頗是投機,便給碧煙遞了個眼色,扯了她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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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芯忽然微微一綻,已不知是何時候。
索秋匆匆趕來的時候,只見李成梁青黑的站在門口,看著滿桌的杯盤狼藉。
此時的安媛早已醉的人事不知,伏在桌上沉沉睡去。付雲臚勉強還有幾分清醒之意,掙扎著起身要給李成梁行禮,卻一個站立不穩,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索秋故作驚慌的叫了一聲,“哎呀,付參將怎麼醉成了這個樣子,快些叫人來看看。”
李成梁擺了擺手,卻冷冷的瞧著桌上的飯菜,莫名生出一些怒氣,“誰人這麼大膽!軍中不讓飲酒,難道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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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索秋怯怯喚了一句,終於有了幾分恐懼之意。
李成梁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他輕輕走到安媛身旁,解下了身上的大氅蓋在了她的肩上。安媛看上去似是喝的很醉了,她雖然伏在桌案上,只露出半張小臉,可粉腮上都是紅暈,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如振翅的新蝶。
他輕輕的抱起爛醉如泥的女子,將她用大氅裹好,又上前走了幾步,將她輕輕擱置在床上,又為她蓋好被子,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細心,彷彿生怕動作稍微重一點就把她驚醒一樣。
“付叔叔!”李如松不知何時也回來了,聽到父親的命令,急切的衝了進來,便要扶起癱坐在地上的付雲臚。付雲臚一直教他騎射功夫,兩人感情深厚,難怪他這般著急。
誰知李成梁回頭望了付雲臚一眼,臉色卻很是難看,厲聲喝道,“軍中飲酒,是大忌。來人,拖付雲臚下去,重重責打四十軍棍。”
李如松嚇得手一抖,很想替付雲臚求情,連叫了幾聲“爹”,然而看到李成梁鐵青的臉色,他的嘴張了張,沒了言語。付雲臚強忍著身體的痠軟,勉力支撐著站起身來,兀自還對李成梁行了個禮,輕聲道,“末將知罪。”
幾個校尉過來拖了他出去,不多一會兒,外面便傳來一聲一聲的木棍敲擊皮肉的聲音,異常的清脆又響亮。
索秋聽了外面的動靜,面色愈發的白,嘴唇抖抖索索的,連目光也不敢直視李成梁。
“這酒是誰拿出來的?”李成梁驀然回頭盯著她,深深的眼眸中都蘊著怒意,嘴唇的輪廓如刀削一般鋒利。
索秋一臉的笑意瞬時凝在面上,神色也有幾分不自然,“我見付將軍是江浙一帶的人,便把家裡藏的花雕酒拿出來給他嚐嚐,倒沒想到他們倒醉成了這個樣子。”
如松此時方才有幾分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一壁照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安媛,一壁牽掛著外面正在受刑的付雲臚,心中早已十分的憤怒。他怒視著索秋,大聲道,“什麼叫沒想到,姑姑本來身體就不好,酒量也差。你還害她醉成這樣。付叔叔是軍中將領,飲酒就是犯了軍規,你又害付叔叔捱打。爹爹,可不嫩饒她。”
李成梁眸子裡寒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