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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議論的。但將軍不在家時哪裡知道,安媛妹妹確實與付參將性情很相投呢,付參將每日都來看望安媛妹妹,可從來都是待到吃過晚飯才走。人家都說付參將一頓板子捱得值,挨成了將軍的妹夫。”
李成梁重重的哼了一聲,面色更加的陰沉。索秋不動聲色的捕捉到他面上的變化,便悄悄擺手讓那幾個倒黴的下人退下去,才入情入理的勸道,“安媛妹妹年紀也不小了,也是該許配個人家的時候。付參將雖然家世單薄了些,但人倒是很有為,也不算辱沒了安媛妹妹。現在這會子興許只是兩人聊的投機,但孤男寡女的長久耳鬢廝磨,哪裡會料得到有沒有個差錯……我瞧著安媛妹妹雖然不愛吱聲,卻是個心裡極有主意的,未必能聽得進我們做哥哥嫂子的勸來。倘若以後若真床下什麼禍事來……”索秋的聲音忽然變的又小又尖利,刺得人心裡如針扎一般,“——到時候將軍就算是生氣要罰,又罰得了誰去。不如早早的為妹妹籌謀個婚事才是正經的。”
李成梁聽了倒也沒說什麼,卻慢慢踱進書房去。冬日少陽光,天色微黯,薄薄的雪忽而開始紛飛。
彈了彈身上的雪,走進書房的時候,他莫名的卻覺得心中靜了一瞬。只見一個素裙的清瘦女子站在案旁,正在架上挑一冊書。輕綃的薄紗裙邊層層覆在地上,行動間恍若驚鴻蹁躚,她只是那麼靜靜地立著,微微側過半面來,她明麗而溫暖的一剪側影投在雨簾前,如一枝空谷幽蘭,靜謐的讓遠遠眺望的人只覺得神清而寧靜。
“媛兒……”他的怒氣消了大半,輕輕的喚了一聲,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許多久遠的剪影,他悄悄地解下了外衣,輕輕的覆在她肩上,聲音竟也有些溫柔,“天這麼涼,怎麼不多批件衣裳?”
安媛回過頭來,略有些驚奇他的出現,卻還是淡淡說道,“不礙事的,我每日都在這裡看書,也並不覺得冷。”
李成梁執意為她披上了外衣,這才仔細的打量她。安媛的身孕此時有了三四個月,她雖然依舊是清瘦的,但小腹還是微微有些凸起,若不仔細察看卻也不容易注意到。李成梁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從她腹上掃過,斟酌著說道,“媛兒,我出去巡邊了這段日子,今日方才回來……我聽說了些事情……”
“將軍聽說了什麼?”安媛輕輕皺了皺眉頭,把手上的書放回架上,又抽出了一本更薄的。
李成梁注視著她,聲音很是平淡而遲疑,“你和付雲臚,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媛低頭不語,全然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李成梁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軒眉揚起了薄薄的怒意,可見她只是低頭翻著手裡的書頁。她看書很快,右手的兩根指頭夾著書頁,只是匆匆掃一眼就翻過,這樣細小的動作也與小時候一樣,李成梁心裡莫名的軟了幾分,又柔聲道,“媛兒,我是你的兄長。你有什麼想法只管與我說就是了。”他瞧著安媛冷若冰霜的眉眼,又試探的問道,“……其實若你真的瞧中了那付雲臚,也未嘗不可。雲臚的家世並不豐厚,但人卻是穩妥的……總之兄長是會為你籌謀打算,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的……”
安媛驀然抬起頭來,目光清清冷冷的,剮的人心中發寒,“將軍要為我打算什麼?是要準備把我隨便找個人家打發了不成?”
李成梁很是不悅,依舊壓著怒意,淡淡說道,“這可是孩子話了。我是你兄長,難道還會害了你不成。就算是雲臚,也是你自己瞧上的,怎麼是隨便找個人家打發你?”
“將軍要是真為我好,怎麼連我肚子裡孩子的事也不與我說?”安媛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難看的臉色,眼中驟然蒙上一層陰霾,“或許將軍就想著這麼稀裡糊塗的把我嫁出去,讓付雲臚冤枉做這孩子的父親?總之不給將軍府丟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李成梁氣到極點,忍不住揚起了手掌,就要往她臉上摑去。安媛微微一笑,依舊冷冷的看著他,毫不躲閃(炫)畏(書)懼(網)。
這一掌始終沒有摑下去。李成梁慢慢收回了手掌,從懷中摸出薄薄的一張紙頁來,遞給了安媛。他嘆了口氣,說道,“也不怪你怨我……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安媛略帶疑惑的接過那張紙箋,只有短短的數十個字用濃墨書就,正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張居正的筆跡。
“成梁吾兄,餘自知一錯再錯,罪孽深重……今媛已有月餘身孕而不自知。而餘身中天山紅劇毒,命在旦夕,亦無法再照料媛之周全。唯有將媛託付於兄長,望兄多加照料,勿使再受傷害,亦望媛早日忘餘,令餘不至齎恨九泉。餘之罪,不知何時可贖盡,此生更無面目再會兄與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