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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媛終於清楚的看到,這屋裡不知何時,早已密密麻麻的綁了成捆的枯枝堆在各處,連這牆上都掛滿了各種樹枝,都淋得油膩膩的,聞起來很是刺鼻,她這才明白適才聞到的怪味是從何而來。
“看清楚了沒有?”春蘭放佛沒有捉弄夠她一樣,連聲音也提高了幾分,“這些枯枝都是在脂油裡浸過的,脂油你可知道麼,高奴山中湧出的石液,當地人收集起來,封在缸裡,最是易燃了。只需要小小的一缸,這裡全都可以化為灰燼。最可惜的,莫過是妹妹這樣一張花容月貌的臉蛋,怕也要燒成一塊焦炭了。”說著,她縱聲笑了起來,說不盡的得意滿足。
“你究竟是為誰賣命?”安媛有一絲不甘的問,她已然聞到一陣焦糊的味道竄上樓來,想不到今日就要喪命在這裡。她的目光無意中劃過枕畔,忽然眼眸一閃,垂下了頭去。
“我是個孤兒,自幼不過為討個生活,幸而。。。”春蘭的臉上拂過一陣恍惚,不過很快聲音就嘎然而止。
“寒露,辦完了沒有,火都點上了,怎麼還這般拖拉?”門外忽然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正是王掌櫃。
“馬上就完了。”春蘭趕緊轉過來,白皙的臉上暈出一抹妖媚的紅色,神采飛揚的雙眸裡都是滿足的快意,她對著安媛膩聲說道,“妹妹,最後這段路,姐姐就不陪你。。。”
忽然一絲冰涼入體,春蘭不敢相信的睜開眼,看著半截明晃晃的峨眉刺正插在自己的胸口。她伸手向安媛抓去,爪如鷹勾一般,卻究竟失血無力,只牢牢抓住安媛的腰帶一縷,可她目光猙獰,眼眶都要出血一般。安媛心底一寒,說不出哪來的力氣,握緊了峨眉刺,奮力拔出,癱軟在床上。
火勢越來越大,很快就把一樓燒得一乾二淨,向二樓蔓延去。漫天的火海中,哪裡還能間的人的身影。只有火焰映在他的眼中,似有火星竄動。自從推門進來,張居正便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油一般,卻比普通的油味來的刺鼻,在這一片燒焦的味道中分外突出。眼見著屋頂的橫樑燒得塌落下來,正好擦著袍角砸在他身後,他不免出了一身冷汗,眼見衣服都被燒得有些焦了,他仍不肯抽身而去,心中還存了一絲不切實的念頭,她興許還活著。於是咬咬牙,在漫天的火海中,又向二樓衝去,全然不理會火場外施運急切的叫聲。
樓上依舊是火海一片,不斷有燒斷的柱子樓梯帶著火苗噼裡啪啦的往下砸落,他一壁避著火勢,一壁在濃煙中前行。濃濃的煙霧實在是太大,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他摸索著用長劍支開一間燒得透了的屋子半掩的門,隱約聞到空氣中有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他只覺腳下被什麼東西辦了一下,是一個軟軟的人的身子,動也不動。也不知道死活。他心中一緊,輕輕嘆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卻聽地上的人似乎還輕微的“哼”了一聲,聽起來是個女子的聲音,觸手輕柔處,似是著著衣裙。
此時火焰已經竄到房樑上,憑著火光,隱約可以看到牆上掛著的樹枝,上面好像都泛著黑乎乎的油光,那味道也更刺鼻了,他大驚之下終於明白,那就是自進屋以來聞到的奇怪味道的來處,再也來不及多想,提起腳下的那女子,長劍如風,雙足輕點,便冒著大火破開壁上長窗,欲飛身出去。一截窗架已被燒斷了突然迎面墜落,便向他砸來。他舉劍去當,已是躲避不及,側身之間,卻見那窗架帶著火勢砸到了手中所提的女子身上。火光閃爍中,隱約可見那女子一身白裙,看不到容貌,他提著的似乎是女子腕上繞著的一截腰帶。他一愣之下,只覺得那女子的身子卻在長窗上磕了一下,手上立刻一鬆,所提的衣裳霎時崩斷,那女子又墜回屋中,他再也會抓不及,提著一截衣袋已是竄出了樓外。
與此同時,身後的小樓轟然一聲,似有烈火澆油一般,火勢更大了,濃濃的黑煙從小樓上竄起,那房屋本就不結實,瞬時就倒了。
“恩公,你沒事吧。”施運看的呆了,難以置信的望著從火海中飛身竄出的張居正。卻見眼前的年輕男子一身青衫衣袍皆被焦灼,如同剛從修羅場中出來一般,只是面色鐵青,如天邊月色般沉寂冰冷,不沾半分人間氣息。他手中握著的半截白色衣帶,絲般靈動輕飄,那衣帶一端繫了個精緻小巧的墨黑色的東西,施運看清了,不正是白日裡見到過那女子腰間所繫小小的牛皮酒蘘麼。
“恩公,我瞧這火起的蹊蹺”他打量張居正,只見他緊閉雙唇,立在原地看著已坍塌一片的小樓火勢沖天,風柱火勢,似乎灼熱的空氣中都瀰漫著淡淡血腥的味道,這分明就是人間地獄的情景,施運鼓起勇氣說道,“西北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