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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兒仔細看著那兩字,嘴中晶光一閃,如枯木死水的臉上難得流露出幾分光彩照人。忽而她像想起什麼一樣,大是恐慌的握緊了安媛的手,臉上流露出一絲慌亂,似要把她護在身後一般,急切道,“你怎麼又進宮來了?有沒有被人發現?快,趕緊藏起來。”
“我聽說段氏被抄家流放了,害怕你也會受牽連。趕了很遠的路才回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謝天謝地,你還好好的。”安媛見她受驚的惶恐神情,心知她這段時日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心中大是酸楚,抱著她哭得泣不成聲。嫣兒仔細的看著她的臉,勉強笑了笑,然則聽到“段家”二字時眼中晶光一閃,神情也有些異樣。
“你放心好了,是歐陽夫人帶我進宮來的,不會被人發現的。”鳳花見她是神色有異,以為是她擔心自己被人發現,忙反握住她的手,含淚寬慰她道。嫣兒卻不吭聲,蠟黃的臉上看不到半分往日華彩,只是垂眸觀心不語。
安媛握著她手,這才覺得她的異樣,她竟然瘦的皮包骨頭一樣,手腕細到極致,不足一握。她忍不住悲從中來,哭道,“我不該走的,你在這裡過的是什麼日子。我這就帶你出去。”
嫣兒聞言赫然色變,臉上緩緩斂了笑意,倒頭去不看她,卻拾起落在地上的筷子,一口口的咀嚼著餿了的飯菜。安媛去奪她的筷子,急道,“他們又拿這樣餿了的飯菜整人,這如何吃得。”嫣兒卻閃避著推開了她,神色淡漠道。“我吃的慣了的。”
安媛心中又是傷感又是痠痛,不明白她為何如此。
“我如今在城內開著一家涮肉坊,也算是有自己的業產了。若接了你去,定能養活你。你大可不用擔心啊。”
“安姑娘,這可是宮中,我何曾與你熟識過?”
“你這是什麼話。”安媛被這不鹹不淡的話語頂的怔住,忽然心神一斂,說到,“你是不是怕牽累我,不用擔心的,我們隨著歐陽夫人的轎子出去,保準無事。”
其實有事無事,她心裡也做不得數,嚴世番只答應讓她進來探望嫣兒,卻沒答應過讓她攜人出宮。不過她自打看到嫣兒那一瞬起,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讓她出去,等會兒混在歐陽夫人的侍從中隨著轎子出去也不會是難事。至於自己就先在宮裡待下來,反正她不是嫣兒,過不了幾天找個就會溜出去就是了。
她打定了這個主意,於是聲音又輕又柔,愈發熱切的勸道,“等會兒你穿了我這身衣服,隨在歐陽夫人的轎子後面,一出宮去你就直接去找東華門外的涮肉坊,只說是我的朋友就是了,店裡的老王定會給你安排下住處。”
“我雖是帶罪之人,卻也是宮婦,飲食起居都有大內照料。你不過是一個都人之女,身份卑微,怎敢對我如此不敬。”嫣兒頭也不抬,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捂在腹上,彷彿從來沒有安媛這人一般,語氣驟然尖利而冷淡起來,“你出去。”
安媛心中大震,從沒想到過她竟然如此輕視自己。瞧著她蠟黃的臉上掛著封存的寒意,眉間仍是蹙著,眼底卻掠過淡淡的不屑。她心中的溫熱被慢慢抽取,只剩一片冰涼,於是驀然站起身來,嘴唇哆嗦了幾下,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還是嚥下,轉身絕然便離去。
碧翠色的竹簾輕輕擺動,昏昏日影被竹簾剪碎,彷彿遺了一地的陽光碎影在身後。宮裝的女子躺在紫藤榻上,怔怔的盯著地上還未拭去的字跡,耳中聽著細碎的腳步聲走遠,心驀的一沉,好像少了一塊,空寂的發慌。
??????一口氣奔到慈怡宮外,安媛抬起頭時,這才覺得自己站在陽光下。她望著慈怡宮外仍然空蕩的青布小轎,還覺得有些恍惚。從嘉峪關到這裡,一路吃了多少苦頭,她記不清楚,可到了這裡又能怎樣,她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表姐,”身後有人叫住了她。安媛回頭只見阿保站在身後,有幾分激動的望著自己,滿眼都是話。她聽阿保叫的怪異,也不知緣由不敢隨便接話,見旁邊許多侍女都看著自己,便點點頭。卻聽阿保畢恭畢敬的說道,“表姐,師傅讓我給您捎句話,既然託人謀了首輔府上的差事,就要安分做事了,莫再進宮來了。”
安媛心中一暖,知道泰福是擔心自己進宮被人發現,特地囑託阿保來遞話。她心中感動,眼見旁邊歐陽夫人帶來的其他侍女都不再注意自己,便低聲道,“我會的。你在宮中,有空要記得多照顧段…青雲宮的那位。”
阿保鄭重的點點頭,神色惶顧間,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安媛還想多叮囑幾句,只聽慈怡宮硃紅的大門開啟,念過七旬的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