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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福華仍在細語笑聲,只是瞥眼卻看到幾個王府的小廝守在不遠處的城門口,牽著兩匹高頭大馬等著他們。一匹黑如墨色,馬高神駿,是裕王的坐騎追風。一匹潔如璞玉,瑩白通體,卻是自己的那匹玉馬。
福華心裡有些不痛快,玉馬也是寶馬,而且齒口尚幼,是大內御馬間選出的溫順馬駒,不但馬的血統高貴,身形漂亮,連馬鞍都是名貴的寶石鑲嵌,是專門給她配乘的。只不過入宮半個多月了,她一直藉口學習騎術,讓教她騎術的裕王帶她共乘。這半個月來日日都是共同而行,如今他冷漠的牽過玉馬來,自己卻翻身上了追風。
追風輕輕地在原地促著蹄子,似在不滿的等待不及。
“三哥,”她躊躇的站在漂亮的玉馬旁,有些不甘心的叫他。轉眼凝眸卻見他正在看著手心出神,壓根沒聽到自己的緩聲。手心處,露出一絲潔白的嫩辯,散發出的暗淡香氣簡直瞬時要讓她窒息。
她心中氣苦,裝作無意的往旁邊蹭了幾步。路邊是青石子鋪成的花磚,和官道約有存餘的落高。她一咬牙便墊著鞋朝著路旁一崴,疼得刺骨專心,她一邊哀聲痛呼,一邊卻是眼眶紅了,也不知道是腳上疼痛還是心中酸楚,或許兩者皆有之。
“三哥,我的腳扭傷了,疼得落不了地。”
她含著淚望著他,嬌小的臉龐上掛著兩行珠淚,顯得楚楚可憐。
他略回頭注視著她,見她纖細的手腕提起衣裙,長長的薔薇繡花的裙裾下露出一截白藕,只是到了腳踝處卻高高的紅腫起來,看起來傷的不輕。他略一思索,側頭輕輕吩咐了護衛幾句。福華有些緊張的看著他,想挺清楚他們說些什麼,卻隔得終有些遠,聽得不甚分明。靜靜地等待中,她心中竟然是莫名的緊張。
過不了一會兒,便有護衛駕了輛精巧的香車而來。雕工精美的車壁上裝飾花束、覆以金粉,從暗夜中駛來,便有撲鼻的清香遺了一路,一看便是身份尊貴的女眷才能使用。
福華被迫無奈,只得上了花車。暗夜中聽著追風的蹄聲有節奏的在車旁響起,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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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的過程並沒有安媛想象中的那麼複雜,只是一臺青布小轎,便穩穩當當的從宮門抬了進去。安媛跟隨在轎子旁,穿著青布衣裳,作一個丫鬟打扮,一路上通行無阻,也沒有人來阻攔。
當然,這是引文青布轎子中坐著的可是當朝內閣首輔嚴嵩的夫人歐陽氏,嚴嵩權勢雖大,卻並不像其他官宦那般三妻四妾,他家中只有這一位夫人,從少年時貧賤患難,到了白髮富貴也不曾遺棄糟糠,這也是天下皆聞的事情。
也不知道嚴世番是如何說通了母親歐陽夫人,總之當他領著安媛安排站在轎旁時,歐陽夫人抬頭略打量了她一眼算作默許,接著便冷冷的上了轎,徑自往宮中去了。歐陽夫人身性崇儉,只穿著素棉的襖衫,頭上也不見珠釵首飾。雖然只是坐在普通的青布小轎裡,卻也沒人敢看低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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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轎徑直往宮中行去,進了神武門後,門禁侍衛驀的增多了起來。陽光透過層層樹蔭落在地上,形成斑駁細碎的光影,安媛亦步亦趨的踏著那些碎影,緊緊跟隨在小轎之後,頭深深低著,唯恐遇見了面熟的人。
走過的硃紅門檻越來越高,宮苑卻越來越冷清蕭瑟,眼見地上的落葉也堆積愈深,彷彿許久沒有打掃過。
一道舊損的門檻前,忽有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們:“歐陽夫人這是往哪兒去?”
安媛聞言一怔,感覺有道銳利的目光直向自己掃來。他勾著頭,看著地上樹蔭裡的細碎光斑,明明是寒冷冬日,背脊上卻浸出汗來。
“妾身進宮來看看韓太妃娘娘,不知道泰公公在此,多有得罪了。”
轎中飄出歐陽夫人蒼老的聲音,語調淡淡,恭敬中隱隱透著一絲剛硬。
泰福一旁的阿保赫然注意到人群中的安媛,他按耐不住驚喜的朝她望去,正待告訴泰福一聲。卻見泰福堆滿皺褶的臉上沉靜如故,不過一年的時間卻彷彿老了許多。他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轎子旁的人,眼神中一絲變化也不帶。頷首微微笑道。“老夫冒昧了,歐陽夫人且去吧。這條路是庶人段氏居住的青雲宮,慈怡宮要往那邊行去,歐陽夫人莫走岔了。”
“老身自當省得。”歐陽夫人冷清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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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怡宮外。歐陽夫人安然下轎,青布帷幕遮住她的面容,瞧不清臉上神色,只有滿頭的頭髮在陽光下銀銀作閃。她勾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