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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血脈正統,哀家他年有何面目去見先帝?”
從來韓太妃在宮裡都不問世事,嘉靖對她雖然恭敬客氣,卻並不當一回事,此刻見她這般強硬,倒被頂的一怔,他本來就在病中,中午急急被太妃叫來,想不到是為了這檔子事,此時一肚子的無名火竄上來,又不能對太妃發作,便在慈頤宮中來回渡著步,臉色很是難看。
韓太妃不去看他臉色,手中捻著一串佛珠,自顧自的念著佛號,一旁的張淑妃見機說道,“陛下,太妃娘娘的顧慮確有道理,裕王府裡除了前頭去了的段氏,在沒聽說還有宮人有孕,怎麼好端端的就多出個皇長孫來了。”這話就是隱射裕王【炫】為了奪嫡有力,有欺瞞皇【書】帝的意味,她偷眼看見【網】嘉靖臉色發青,惡狠狠的眼風掃來,便要發作,趕緊話音一轉又說道,“裕王爺固然誠摯可信,但不得不提防有小人藉機作祟,陛下難道不記得前朝狸貓換太子的故事了麼。”
最後一句話有些點醒嘉靖,他生性多疑,雖然從來沒有懷疑過親生兒子會在這事上騙自己,卻對下人一概都及其的不信任,他沉吟片刻,吩咐左右道,“宣老三帶著皇長孫進宮來。”
安媛接到旨意,抱著鈴兒匆匆進宮去,心裡卻一直七上八下的沒事著落,跟隨著穿旨太監亦步亦趨的走著,一路上瞧著他們白淨無暇的面上陰晴不定,莫名的心裡有些惶恐,繞過東華門的巨大琉璃影壁,遠遠瞧見那邊人聲喧喧,混亂一片,心裡更添了些忐忑不安。
深秋的天氣,天雖然晴朗,日頭卻不再毒辣,仄仄的隱在雲層裡,蒙上了一層冰冷的霜意,照在身上一點暖意也無,宮人們早在宮室的雕花長窗上套了毛毯,厚厚的一層灰鼠毛邊翻在窗沿上,屋內便不覺得寒冷,慈頤宮外的門廊上並無窗門遮掩,一概都是露天的平臺,穿堂風呼呼一刮,說不出的索索冷意便浸到了骨子裡。
傳旨的內侍轉過身,捏著嗓子板著臉說道,“萬歲爺只傳了皇長孫殿下進宮去,李夫人就在殿外候著就是了。”安媛微微一怔間,卻見那內侍伸手就報過了孩子穩穩的抱在懷裡,再也不看安媛一眼,邁著無聲的碎步就往漆黑的大殿內走去。
安媛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裡猜測不出皇帝宣他們入宮的含義,於是心中更加恐慌,她站在門廊中手足無措,覺得旁邊的朝臣都在悄悄打量商議自己,心裡如有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再轉身時,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從從影壁哪兒走來,一壁有太監高聲喊著,“裕王爺到。”她本能的低下頭去,不願再面對,可不知為何心裡卻莫名的安定了許多。
裕王乍一觸到她的目光,眼眸中霍然閃過極為銳利的光,卻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他便匆匆理了理袍角,隨著內侍向殿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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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早已站滿了人,都是皇親貴胄,內閣的幾位輔政大臣都在,好險還有幾位眼熟的太醫站在人群后,裕王來不及一一去人何人在場,匆匆便向正中寶座上的韓太妃和站在一旁的父皇行禮,起身時,一瞥間便看到福華站在人群之末,身形消薄,垂頭不語,裕王本不知道她也來了,乍看道她在此處,不免又驚又喜,然而她略一思索,仍舊站了過去。
“老三,”嘉靖見兒子裕王行禮,喊了一聲卻又尷尬的頓住,他望了望一旁內侍們抱著好好的鈴兒還在睡覺,不知道該怎麼措辭,他於是把目光投向了寶榻上的韓太妃。
韓太妃輕咳了一聲,半響才打破大殿內窒息般的安靜,說道,“三兒,皇長孫出生至今,是由何人在撫養?”
這就是再追問翊翊的身世了,韓太妃聲音不高,語聲卻極為嚴厲。
“是兒臣府上一個侍女在看護教養。”裕王略一沉吟,回身瞥了瞥緊緊咬住雙唇的福華一眼,老實回到道,“兒臣看那侍女誠懇可靠,便向父皇請旨給了她個命婦的封號,平日裡照料起來也更加方便些,何況身份亦不曾辱沒了皇長孫。”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不動聲色的封上了韓太妃問話中的狠厲之處。
韓太妃本來就不善言辭,此時被他頂的一滯,也尋不出什麼話來說,正踟躕間,卻聽有個尖利的女子聲音突然響起,在大殿之中尤顯刺耳,“堂堂皇長孫怎麼能由一個卑微的侍女看護,皇長孫難道沒有母親麼?天家貴胄怎能玩笑的的,倘若身世含混不明,焉知不是從宮外來混淆天家血脈的?”
殿內頃刻間鴉雀無聲,人人都屏住了呼吸,裕王尋聲瞧去,卻見殿角站著一個火紅衣衫的女子,毫不懼怕的仰著頭看著自己,那女子身姿窈窕,面目和張淑妃有了三分相似,不正是張淑妃的內侄女景王妃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