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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姑娘,他想起當時把這姑娘推辭走後,公子大是失望而焦急的神情,故而不敢怠慢,客客氣氣的把她迎進前廳。
張伯陪著笑臉給她讓了座,還未來得及侍候茶水問個姓名,那姑娘一抹頭上的水珠,急急的說道,“叔大在家麼?,這孩子病的不輕,想請他幫忙診治一下的。”
張伯大吃了一驚,這才發現姑娘的懷中還抱了個小小的嬰兒,他愕然的愣了愣神,趕緊說道,“姑娘去書房稍等,我這就去請公子來。”
張家的書房平日從不待外客,廳內的器物都是主人自用,因而不同於前廳的富麗堂皇,這裡卻清減樸素的緊,一概器物都是竹製,一壁靠在幾張竹架上,上面堆滿了書卷,另一壁卻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張金鑲玉的青綠竹塌,榻上還有副棋局未收拾,一應棋子都是青竹與墨竹所制。
旁邊放了幾張短腳的鑲玉竹凳,看上去很是清爽宜人,然而安媛卻無心去打量這房中的佈局,她抱著孩子坐在塌邊,滿心都是惶恐焦慮。
張居正踏入前廳的時候,看到那女子正斜倚在金絲鑲翠玉的竹塌邊,一身素裙浸滿雨水,暗夜看去更是顯得清冷,她滿臉的焦急之色未褪,卻只是俯身低聲哄著懷裡的孩子,抬眼間瞥見了他進門,皂青的長袍洗的乾乾淨淨,在眼前一晃而過的熟悉,她趕緊站起身來,滿臉的水漬未散,嘴唇還凍的青紫,聲音中卻呆了哭腔,“叔大,孩子病了,你快看看他怎麼了,”
只一霎那的功夫,她眼中噙著的晶瑩淚珠便落了下來,滴滴如水晶般,霎時劃過如玉皎白的臉龐,浸溼了孩子的被褥,彷彿無形的針刺了刺心間,張居正微有些出神的一怔,看到她凍得瑟瑟的身形,不容置疑的轉頭對張伯吩咐道,“去廚房端一碗薑湯來,讓安姑娘服下去。”
“我不用。。。。。”安然焦急的說道,目光一觸張居正清冷微涼的眸子,聲音卻不由自主的低下來。
張伯端來滿滿一碗熱騰騰的薑湯,有些遲疑的站在安媛面前,薑湯辛辣的氣味瀰漫開來,混在濃濃的雨氣中,極為馥迷的味道,安媛接過了碗,有些猶豫的瞧著張居正,見他冷冷的看著自己,眼眸中全無商量的餘地,她端起碗一飲而盡,喉中火辣辣的痛,然而頃刻間便覺得一股熱熱的暖意在五臟六腑間散開,人瞬時不覺得那麼寒冷難捱了,她顧不上自己,放下了碗便抬眼的望著他,滿眼的祈求之意。
張居正卻看也未看她一眼,大步走到竹塌邊,揭開孩子的襁褓,一手搭在孩子的額上,細細的檢視著,安媛瞬也不瞬的瞧著他,見他眉頭皺起,卻起身去書架頂上去了一個小小的竹盒子,開啟來熠熠生輝,卻原來是一盒盒針。
他先在竹塌一側點上一個小小的香爐,散出淡淡的馥郁香味,接著他右手快速的捻針,修長的手指上下飛舞,在孩子的額上,腕上施下了十餘枚金針,他手法嫻熟,任穴又準,這一針盒施完,頭上卻也侵出了密密的汗,那支香漸漸燃盡,他便快速的收了針,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一般,孩子施過針,果然止了哭聲,也不再如先前那邊睡夢中喘個不停,竟能安穩的入了夢鄉。
張居正這才停了手,眉頭略舒展些,他走至桌邊,拿起筆開始刷刷的寫著什麼。
安媛長舒了一口氣,望著孩子臉上的潮紅似乎也退去了些,這才覺得雙腿早已灌鉛沉重,如釋重負的在塌邊坐了下來,目光卻仍然半刻都不離開襁褓中的孩子。
“。。。。。他就讓你這樣冒著雨跑出來?”半響,書桌旁的張居正方才開言,聲音淡淡的,卻不無澀然的意味。
似是背後湧起了一陣寒意,肺腑間一陣翻滾,身體內止不住的刺痛,她止不住的咳嗽起來,掩著口也無法遮掩聲音咳嗽的顫抖。
“今晚你就在這間屋子裡住下吧,這方子回頭可拿去抓藥,若吃的不濟事,再來找我。”他不再等她的回答,快步走到她面前,將一張薄薄的素金箋折在她手中。
安媛恍惚了一瞬,才明白他說的這方子是給自己的,她正欲問鈴兒的病如何,卻見那皂青的身影早已票出門去,彷彿猜到她心思一般,遠遠的說道,“孩子的病無礙了,回去調理些清單粥食就可好。”
慈頤宮中
玉色的丹陛承階而上,蜿蜒在層層的珠簾下而至,簾下垂著的長長流蘇挑出曲折的“福”字不到頭,就連花梨錯金的寶榻上的花紋也一併刻著蝙蝠的圖案,通身足有萬餘隻,取意大抵有萬福萬壽的含義。
萬宮人靜靜的侍立在寶榻後,微微眯起了眼,她算是這慈頤宮的老宮人了,自打武宗年間她就入了宮,起初在尚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