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是越走越輕鬆,越來越釋然。直到入目迎來他淡然撐於案前的身姿,一手執筆,另手壓住那奏章,他專注於國事,認真蹙眉的容樣其實很迷人。
裙袍繞過清冷的風,她止步於大殿中央,微笑著凝著他。
他辨得聲音,幽然仰首,靜靜放落硃筆。
“你一夜沒睡?”打量著四周,見崇之換去昨夜通宵整夜的殘燭,她狐疑問他。
他起身,向她走來,一手滑過她溫暖的軟腕。
“我一夜未睡。”他點頭微笑,“因你不在我身邊。”
“我不在,你睡不著嗎?”她問他,淺淺皺眉。
“不踏實。”他一笑,答她。牽起她的手走去後殿,廊間兩側宮人紛紛行跪禮,而後在他們身後放落長帳。
冷風漸漸遮蔽於身後,步入長榻間,她與他同坐榻尾。
他凝神看了她小半會兒,開口道:“我們商量個事。”
見他如此認真,她心頭一緊。莫非雲中伐柔然,東平亂黨,無軍餉可發配,所以要剋扣她的餉銀?莫不是她心疼那幾百兩銀子,只是。。。。。。如今手頭實在有些緊。馮熙生了那一窩小崽子們,不僅需要她補給家用,往來後宮交好各部,亦需要錢。
一張臉緩緩沉了下去,她極不情願地唔了聲。
拓跋濬握緊她的腕子,直貼在自己胸口,道了聲:“拿去”
“嗯?”她揉揉腦袋,實在納悶。
“把它拿去。”他又添一聲。
手指忙由他襟衣裡探去,莫非那裡面有銀子,摸了餘下,卻是空空如也。她揚起頭,衝他搖搖頭,實在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做什麼。
“我把這一顆心掏出來給你好嗎?”他聲音一輕,儼然是不習慣說這般赤luo裸的情話。明明想問的是,把心給你,仍是怕嗎。。。。。。一出口,便白得讓人好笑。
馮善伊推他一把,收回腕子:“血不呼啦的,誰稀罕要。”
拓跋濬自覺失敗,淡淡一咳,搓起手心來,幽聲解釋:“我是說。。。。。。我把心給你。若將**覺得我負了你,你便將那心丟了,或是。。。。。。揉碎打裂。。。。。。都由你。”
她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間眨著眼睛瞪他,咀嚼起那番話,想得越深,心好似越軟。強顏一笑,她揚起手探著他額頭:“不熱啊。咱可別玩的太血腥了。”
馮善伊,你是故意的,還是習慣這般沒心沒肺。他抿唇,無動聲色,依是看著她。
她忽而向他展開雙臂,揚笑念:“你是不是哪裡不對了?來來來,來我懷裡,我們溫暖一下。”說著便出臂穿過他胸前,攬著他雙肩,將自己的腦袋探過去。
臉頰貼在他一側肩頭,她喜歡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沒有其他女人的胭脂味道,乾淨又清爽。
“我看你是奏摺看得太多,燒壞腦子了。”她幽幽說著,微笑著閉上雙目,一抹淚痕寂靜地滑過半側臉頰,誰也看不到。
他是帝王,她如何敢要他的心。江山怎麼辦,社稷又如何。他是真的糊塗了,糊塗到想做了昏君。
“答應我一件事。”他悶弱的聲音自胸口傳來。
她輕了呼吸,靜靜等著他說完。
頓了頓,一手捏緊她依靠在胸膛的肩,他說:“永遠不要在我身後落淚。”
那一股清澈的暖流自心底而發,剎那間貫穿了整個生命。她靜無聲息地圈緊他。
柔軟的聲音漫出,他執著地問她:“答應我,好嗎?”
胸口熾熱,眼淚又一次淌過臉頰,她突然說起不想關的話:“我想為你生孩子。生許多孩子。一半男一半女,丫頭去勾搭世家公子,兒子就去娶商紳士族的女子,這樣好不好?”她這個人是臉皮厚,嘴皮子恰也笨,她說不出什麼像樣的情話,吟詩作詞更不得要領。她想,若是喜歡一人,她能做的就是為他生許多許多孩子。她曾經這樣說給拓跋餘,如今又說予身前這個年輕人。
拓跋濬拉過她雙臂,將她的兩手由一手攥緊,另抬起手拭去她面上的淚痕,指背輕柔的擦拭,他含笑點頭:“你說好就是。我們會生很多孩子,很多。”
“真好”她突然破涕一笑,傻傻地樂著,“你至少沒說把我丟給爐子。”
“爐子?”他苦笑著看她。
她點點頭,憶起就往,心已無酸澀,不過那麼風輕雲淡地言出:“拓跋餘說要把我丟給爐子生孩子去。”
拓跋濬面帶苦色,無奈搖頭,倒是真有他的。
“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