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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殺人
“告訴宗長義,李他們。”李敷朝前邁了一步,冷喝,“若再不收手,我便回去斷了他們的手”喝罷,卻僵直了後脊,身後由人貫穿,冷冷的鈍痛滑入,他止了一息,抿緊唇。
馮熙將半個劍身插入他後背,閃過一絲悲慼的冷笑,抽出劍時,猩紅的血盈滿目。他擦著劍,左袖紅染,似描出一朵豔麗的紅牡丹。
李敷踉蹌了半步,彎身去撿回自己甩落的劍時,另手仍緊緊圈住懷中的馮善伊,似小心翼翼保護的瑰寶,便來風過,都替她遮擋。馮熙又添一劍直去她額前,李敷轉身抬臂以擋,血濺向空中,她隨風飄起的長髮染著他的猩紅。他另出掌將馮熙擋出去,掌力擊斷了他的劍。
馮熙從地上爬起來,撐著斷劍爬過去,他看著李敷的背影越來越近,心中滿是可笑。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在意馮善伊的男人?他從前也是以為,一個也沒有果然她這輩子並非虛度。
李敷單膝跪地,換了另手接過她,將她的臉緊緊壓護在胸前。他勉力支撐,半身搖搖欲墜,卻仍是說著:“別怕,李敷在,馮善伊便在。”
她眼中脹滿了紅,她貼他那樣緊,連他體內每一絲顫抖都能感受到,血自他唇角滑落,滴滴落在她眉眼中,他見她面上髒了,於是替她擦著,口中低念著抱歉。越來越多的血,從他口中湧出,染在她肩頭,胸前,那樣黏稠猩紅。她轉了轉眸子,胸口熱得發燙,整個人似乎要炸了。
她看見他的身後,馮熙舉起殘劍對準了李敷肩後的要害,直直而落。
她睜大著一雙眼,幾乎要碎掉,自額頂到腳底,一股熱流漫出,是血脈噴張的脹痛。
亂髮,隨著簌簌搖落的枯葉,飛舞。
狂卷而起的風,似是一股衝力,將她由沉睡的姿勢猛得擊起。
只是瞬間,她坐了起來,撐著李敷的肩頭,手臂彎過他的頸脖護在自己胸前,她向他之後衝上的馮熙探去,目光冷冷逼著他,手中攥得發冷的匕首,橫插入馮熙的胸前,赤紅灼熱的血滑入她袖籠。
她眼中有淚,張了張唇,發出嘶啞的聲音:“為什麼”
淚沒有落,只是越來越寒,她又將那匕首插得更深。
馮熙驚呆的眸眼,在瞬間瞭然後,逐漸淡去,手中殘劍寂靜地落了地。他嘔出幾口血,整個人向後癱去,睫毛眨了眨,望著天空,耳中反覆是她的聲音,一聲連著一聲為什麼。
她人撲上去,靠著手臂爬過去,腿間還是完全僵冷麻木,像兩根竹棍癱倒。
濺出的血,充斥盈目的紅。為什麼,為什麼是哥哥,還有。。。。。。宗長義。那個口口聲聲說會待信都桃花開的時候娶自己的人,他忽然對她那樣好,又忽然說要娶她,便是因為,他知道她死了,知道她再不會來纏他。他逃得那樣沮喪,便也是。。。。。。內疚
她滿面的血,持匕首的手抵在他胸前不停地顫抖。
手由身後的李敷制住,他奪下她的匕首,雙手壓下她的肩,沉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她搖頭,甩下他的腕子,努力站起身,卻又頃刻倒下去,她伏在地間閉了閉眼睛,順著睫毛淌下血來。李敷擁上來,摟緊她,她癱軟在他懷中,靜得全無聲音,眨了眨眼睛:“我忽然明白了。”
忽而,全明白了。
父親言中那最偉大的復仇;宗長義在最後明知一切,卻不去攔她;那一場挑起胡漢黨派爭執的京師命案,做案不是別人,便是在雲中“失蹤”的馮熙;還有拓跋濬,他刻意讓她看到那奏報馮熙的摺子,並非試探,只是隱隱的忠告。馮熙,和父親一般,都是隱忍的權謀家。反叛復國,是他們血脈中唯一流淌的信念。
胡笳漢歌 004 天下第一美男子
004 天下第一美男子
滿樹繁花,正是春暖復甦時。
天下第一樓紅燈高懸,正是一派通明,雕花鑿玉的梁頂蓋下數層浮幔,室中諸桌皆是坐滿了前北朝十六國的舊部,他們皆是由舊燕皇族後裔馮熙召集而來,密謀的是驚天動地的篡權奪位大計。五胡十六國,自北魏太武帝行征伐大業紛紛滅國,太武帝統一北朝期間最後一個滅國的恰也是北涼。時年北魏攻姑臧,國主出降,北涼亡。公子無諱西行至高昌,建立高昌北涼。無諱之弟沮渠安周繼任國主高昌北涼國主後,於劉宋與北魏間雙方討好,分別將自己的一雙姊妹祥君與福君和親宋與魏兩國。
而這一場晚宴,所圍繞的主人公恰也是即將身入魏宮的福君公主。
天下第一樓的樓主宗長義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