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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鈺早些年攜帶郡主出外遊歷,剛回京就接到了趙壢的訊息,孤注一擲的人不捨得放開蘇卿的手,只能將女人託付給曾經的對手,只因東郡王手握重兵,替朝廷把守邊關,任誰都不敢無故闖東郡王女兒的府邸,包括日顯老態的皇帝。
也是這個時候,蘇卿才知道,趙壢早早安排了所有退路,不管是輸是贏,皇室的紛爭對蘇家、對嫻妃,對錚兒的影響不會太大。
宮裡沒了皇后,嫻妃是位份最高的女人,不管誰登基都動不了嫻妃;趙錚在嫻妃處養著,是寫進宗譜的皇孫,性命無虞……
只有蘇卿,沒有絲毫退路,明慧郡主可以在情況不明朗的時候保護她,卻更會在新皇登基時第一個獻上她,大難當頭各自保重。
這場仗,趙壢勢在必行,他必須爭取,也不甘心屈居人下;做好了所有的安排,獨獨沒有給他自己,也沒有給蘇卿做安排,這一點倒是跟曾經的性子十足的想像。
在郡主府,一住就是半年,郡主府從蘇卿住進來那天起就沒有開過正門,她的身邊也有趙壢派的人,整天整天的看著她,不讓她出府,不管問什麼,都只有一句回話:“請王妃放心。”
她怎能放心?
趙壢那一次次的無賴行徑中,在兩人一次次有別於以往的牽絆中,那份怨恨的心早被沖淡,如今她怎能心平氣和的看著孩子的父親涉險,命懸一線?
什麼是怨?什麼是恨?走到現在,蘇卿已經分辨不出自己對趙壢到底是個怎樣的感情,會為他擔憂,會為他難過,仿若回到曾經那段純粹的日子……
據說,莊王府竹園走水,這裡不僅是石氏的地方,還是王爺留宿的地方,於是簡單的走水變成謀害;
據說,事情發生的很巧,莊王恰好留宿,恰好走水,恰好喝醉,巧的讓人懷疑;
據說,石氏第二天被內務院帶走,從竹園中搜出幾包名紅散,與當日太子所中的毒一模一樣,莊王被此毒麻痺,動彈不得;
據說,皇上於病床上大怒,下死命徹查此事,京城內議論紛紛,莊王養虎為患;
所有的據說,無一不透露著緊張的氣息,城中各家關門閉戶,求的什麼,盼的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齊王死了,死因不明,眾說紛紜;
吳王瘋了,口說胡話,爹孃不認;
太子開始監國,著明黃服飾;
……
訊息一個個傳來,除了王府走水的訊息就再沒有其他,趙壢或生、或死、或病、或痛,中毒後的結果,一無所獲。
月光如水,照亮整個郡主府後院,蘇卿夜夜難眠,多少往事被改變,多少故事被重續,重生已經不是曾經的重複,他們的命運早已偏離了往事的軌跡,該死的太子沒有死,該顯貴的關家被抄家,下一個該誰倒下?
曾經有臺戲,戲裡的角色改變了劇本,戲中的白姑娘不守婦道、戲中的公主與駙馬白頭攜老,兒孫繞膝,安排好的劇本因為公主的大發雌威,變更了航線;因為白姑娘的不適應更換了結局。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懵懂無知的出生,環境的變換影響著性格的改變,因人而異,因時而宜,日子要過程什麼樣,決定權不在老天身上。
如今的趙壢,甜言蜜語不吝出口,柔情之舉信手拈來,仿若二人早已熟悉,有些事曾經從來不做,有些往事如今再沒做過,相互磨合的再次相遇讓蘇卿對趙壢有了從新的認識,歲月的沉澱讓蘇卿對曾經有著全面的瞭解;錯與對,無法統一界定當年。
如今蘇卿好怕,怕真如靈隱說的那般,趙壢用二十年的命與自身的帝王格來交換她的重生。
誰準他拿來交換的,誰讓他亂改變的?讓她死了豈不是更好?一了百了乾乾淨淨,他做他的皇帝,她做她的怨鬼,喝了孟婆湯各自投胎;
若是趙壢死了,這次豈不換成她蘇卿欠趙壢?這筆帳要怎麼算,算到什麼時候?
鴛鴦戲水的枕巾因淚而溼,彩色的羽毛、墨黑的眼珠因淚而豐富。
所有的恍惚在春暖花開的時候有了動靜、所有的猜測在草長鶯飛的季節得到證實。
當蘇卿與郡主府外看到那個虛弱的男人扯著午夜夢迴中熟悉的微笑,恍若隔日,淚如泉湧,幸好,沒留下遺憾!
太子終究還是死了,他不得不死;顧氏死在那場王府大火中,花兒一般的年紀就此凋零,石氏進了內務院,再也沒有出來過,是生是死,沒有人關注,趙壢身邊居然只留蘇卿一人,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