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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鍾壽和總司同樣閉眼休整時,原本埋頭苦睡的小三忽然睜開了緊閉的眸子,微微撲扇幾下,繼而又閉了。
沒有嘆息,所有的一切歸於平靜,好似從未發生一切,然,改變的依然改變,誰也無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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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勒津布拉格,擁有蒙語裡“旺盛的泉水”意思的城鎮,屬黑龍江將軍呼倫貝爾副都統銜總管轄區,小三一行人的目的地。
不,又或者不是終點,只是一個起始。
原本繁華的鎮此時已經宛如一座死城,昔日車如流水馬如龍,今時早已經成了斷井殘垣。
餓殍,瘟疫,流言,躁動飛速地蔓延整個城鎮,所有的人都好似死神刀尖上的亡靈,生或者死,全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城門大敞,就像是通往地獄界的通道,路旁的人群表情麻木地看著小三所乘的馬車從面前匆匆而過。鍾壽微微挑開了車簾,望向外邊的場景,忍不住心頭一緊。
身後有什麼在“哼哧哼哧”地叫著,鍾壽轉身過去,卻是小土方,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一下用鼻子拱著他的背。
居然被一隻豬安慰,鍾壽同學也算是史無前例了。
總司也在一邊淡淡地看著,不見悲喜。這讓鍾壽不禁懷疑,這個男人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麼?
感覺不到任何的情感波動,對任何事情都毫無興趣,唯一看重的,只有那一個叫嵐嵐的女子,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麼?
然,卻沒有人告訴他答案,也許有的事情,並一開始,便沒有答案。
身邊突然湊過來一個小腦袋,長長的頭髮掃過鍾壽垂下的另一隻手臂,讓他的神思有了一瞬間的晃動,原本窩在車廂內毫無動靜的小三不知怎麼的,忽然醒了過來,正同鍾壽一起,靜靜望向窗外。
晶瑩的嘴唇此時已經抿成了一線,那平直的弧度表明了它的主人並不像她表面上所表現的那樣冷靜而淡然。
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裡抽出一根細長的簪子,鍾壽明白,小三,已經要認真了。
平日裡最討厭束頭的小三,總是一副迷糊的模樣,大大咧咧,彷彿天塌下來也與她無關一般,然,當她規規矩矩地綰好發時,卻能在剎那間變成一個鐘壽從未見過的人。
冷漠,清冽,有著睥睨終生的氣勢,鍾壽在第一次見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時,身邊的嵐嵐卻好像習以為常一般笑道:“這才是真正的小三。”
幾個簡單的動作,一頭青絲已經老老實實地糾纏著那銀簪,鍾壽認得,那是新年時自己為她贏的簪子。
原來她一直帶著呢,嘴角起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弧度。
小三抬頭望他,未語他便能夠猜到她想言,答到:“我們不進城,就在這城外待著,晚上趁著夜色再去打探一番。”
淡淡點頭,小三瞭然,原本準備好說辭的鐘壽再度愕然。
她早就發現了麼?所以一路上才那般安分地縮在車裡一言不發,大家都以為這件事情只有她不知道來龍去脈,可是她卻在用自己的方式遵守著他們的沉默。
“小三,不是你能覬覦的人,至少現在的你,和她比還差得遠。”嵐嵐的話忽然迴盪在了耳邊,鍾壽低頭沉思。
追趕了這麼久,難道就只觸到了她最淺的一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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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不起眼的角落,隨行的車伕將馬車安頓好。鍾壽最先跳下車,伸出手,將小三從車上領了下來,此時的他們就好像一對平凡的夫妻,只是不知為何來到這閻羅地,白白受苦。
總司的易容手法沒得說,頂著一張大眾化的臉小三卻沒有任何的不適,就像是使用自己的臉一般。視線望向遠處,倒是可以看見幾處閒散的施粥點,只是卻沒有多少人上前領粥,讓人匪夷所思。
鍾壽在耳邊低語:“那施粥處不是煮的白水就是要收百姓的錢財,真是挨千刀的!”
小三苦笑,且不說這民權淡薄的年代,就算是而今,遇見了這般情景,依舊還是有喪了良心的人發這個天災財,又能奈何?
只是,這城也並不全是死城,至少,嵐嵐那兒還能得到訊息,只是不知這訊息是城裡的人為了活路所報還是另有心思故意放話出來就是了。
走上幾步,敏銳地感覺到身後人的隨行。小三假裝毫不知覺,往鍾壽的方向靠了靠:“相公,我累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對話,本來還是一臉正經地苦思解決方法的某壽忽的紅了臉,說話也結巴起來:“娘,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