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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凰被他們說的不好意思,乾笑著爬了爬頭髮。
正待他們說得起勁,突然有一道亮如洪鐘的男聲朗朗響起:“曦凰小姐和夜公子可是貴人,當年沒他們兩人,我鍾漢早死在澤州軍的手中了。”
眾人轉頭看去,從林中走出的十七八個男子,各個身材魁梧,體形彪悍,大家手中都提著很多野味,甚至還有兩人扛著只野獐子。
“喲,鍾大哥,這次又打了那麼多好東西。”曦凰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遠處那個年輕魁梧的漢子招了招手。
鍾漢身邊跟著個紅衫勁妝的嬌俏女子,見到曦凰的那一刻頓時喜上眉梢。
“曦凰小姐,許久沒見到您了呢。”女子手中提著個大灰兔,興高采烈的奔到曦凰面前,挽住她的胳膊,親暱的笑道。
曦凰看了眼她手中灰兔,綴有紅色羽翎的箭鏃貫穿雙目,卻未傷一丁點皮毛,不由誇讚,“喜兒,你箭法越來越準了。”
喜兒是江南女子,生就面板白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可這些日子常常入林狩獵,面板曬成略微的金黃色,反而更兼有磊落颯爽之美。
“孃的手足怕溼寒,我想用這兔子皮毛縫一雙護膝。”喜兒莞爾一笑,一雙大眼靈動泛光。
鍾漢提著四隻山雞走到趙嬸面前,憨實笑道:“趙嬸,您老身體不好,這幾隻雞您拿去燉湯喝。”
正在分配野味的幾個兄弟回過頭,高聲道:“趙嬸您別客氣,吃光了讓鍾大哥再去打,反正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嘛。”
他們話中有深意,大夥都聽了出來,一片鬨笑,喜兒頓時臉飄紅霞,嗔怪的瞪了鍾漢一眼,搶過他手中山雞轉身就走。
曦凰在一旁瞧得樂不可支,見鍾漢還傻愣愣的杵在那裡,抬腿就踹他一腳,笑罵:“傻子啊,還不上去幫喜兒。”
鍾漢回過神,連“唉”了幾聲上前去幫忙。
曦凰拉著趙嬸在茶攤坐下,看大家忙的熱火朝天,好像過年一樣,心中寬慰。起初要這些粗莽漢子照拂這些逃難來的災民,以為他們心中肯定有疙瘩,沒想到長久下來,竟慢慢融洽的像是一家人似的。
鍾漢他們打獵捕魚,每隔一陣子就送下山來,而山下的人縫衣炒茶磨兵刃,用自己勞作換取野味糧食,雖然只是一個很簡單的經濟鏈,卻將大家牢牢團結在一起。
“鍾漢這人粗是粗了點,但心地良善,很重情意。”曦凰滿目含笑,娓娓訴道:“三年前,湛江潮汛,兗州一帶潰堤千里,鍾漢帶著他的老父和兄弟一路逃難來到這裡,他第一次攔路打劫就碰到我和師傅,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那麼有特色的打劫呢。”曦凰拿起桌上一個白麵饅頭啃了起來,邊嚼邊說:“他說他不想傷我們性命,只要我們留下十吊錢就可以了,我這輩子也沒見到過打劫只打十吊錢的,那時我年輕氣盛,拳頭髮癢,二話不說就衝過去把鍾漢爆打了一頓,他倒也骨頭硬,被我打得鼻青臉腫也不吭聲,直到我打累了,他才朝我們伸手,依舊只要十吊錢,我當時心中就在想,這人不是傻子就是想錢想瘋了。”
趙嬸聽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往事,眼中漸漸泛起潮潤。
“後來才知道他要十吊錢只是想進城去給自己的老父買幾包藥,這林子裡蛇蟲鼠蟻最多。年輕人皮糙肉厚捱得住,上年紀的老人哪裡受得了,也難為他一片孝心了……”曦凰拿起面前茶碗咕咚咕咚的喝著涼茶。
茶攤老闆在一旁聽得唏噓不已,趙嬸偷偷抹了眼角,站起身朝鐘漢和喜兒走去,“阿漢,晚些時候再走,嬸子燉兩隻雞給你帶回去。”
鍾漢受寵若驚,呆了半晌沒反應,還是喜兒偷偷掐了他一把,這才讓他回過神,忙一迭聲的道謝。
曦凰吃著饅頭喝著涼茶,笑意盈盈的看著大家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容,只要能和最重要的人安寧平凡的生活在一起慢慢走過不算太長的一輩子,該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曦凰小姐,怎麼沒見夜公子人呢?”鍾漢抹了把額上的汗,轉身問曦凰。
“師傅啊。”曦凰拿著饅頭的手往山上一點:“他老人家忙著收拾東西呢,估摸著呆會兒就來。”
鍾漢切了兩條野豬腿捆好提到曦凰面前,憨笑道:“小姐和公子都不狩獵,這野豬腿也能吃上好陣子了。”
曦凰忙朝他道謝,一下子感慨萬千,他師傅葷腥不沾,過著比和尚還素的日子,而她自己是太懶就著野菜蘿蔔湊合一頓是一頓,想想有多久沒吃過肉了?估計連肉是啥味道都忘記了。
“不用了,還是留給喜兒母女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