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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相對,皆惶然跪倒在地,不敢出聲。
皇后冷冷訕笑,大袖一拂,竟背轉過身去,“皇上既然心中認定是臣妾禍亂家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湘玥,你……”皇上狠狠盯著她,氣怒交加的吼道:“來人,把皇后請走。”
“這是中宮,皇上要把臣妾請去哪裡?”皇后迴轉迎眸,傲然冷笑道:“還是皇上想把臣妾廢了,貶往秋梧宮?”
皇帝見她居然還如此強硬,不禁氣得渾身發抖,“好,好,你不走,朕走。”說罷,大袖一揮,氣沖沖的出了中宮。
皇后目光緩緩漫過殿中跪著的諸多美人,打量這宮闕里每一處的富麗堂皇,竟莫名笑了起來,腳下一軟,堪堪跌坐在鳳椅帷榻上,以袖掩容,繡鳳纈金的袖子底下傳出咯咯聲,似笑還哭。
曦凰走在玉階迴廊上,秋風迎面,密密的雨絲撲打階前,吹動了簷角掛著的八角金鈴在空中旋舞作響。剛轉過廊角,突然步子一頓,輕輕擺手將身後宮娥侍從揮退,輕聲慢步走上前。
“臣,參見皇上。”她在瀟湘閣的踏階前盈然拜服。
“免禮。”皇上仰起臉,朝她露齒一笑,拍了拍身旁冰冷堅硬的玉石臺,“一起來坐嗎?”
曦凰倒也不猶豫,攏了裙子與皇帝並肩坐在一處,“麗嬪娘娘還好嗎?”
“太醫說動了胎氣,需要靜觀一段日子,只要七天內不出事就沒什麼大礙了。”皇帝低著頭,語聲顯出疲累的說道,“為什麼要害王岫,她已經那麼與世無爭了,幹什麼還要針對她?她就不能太平點過日子麼?”
“皇上說的她是誰?”曦凰抱膝而坐,歪頭看著他。
紅色冠瓔垂蕩至雙肩,陰影掠過他淨瓷似的臉龐,他支吾了兩聲,卻沒講出來。
“陛下是疑心皇后麼?”曦凰猜測道。
皇帝身子一震,卻沒回話,耷拉下肩頭,一副無精打采的落寞樣子,“連你也認為會是她麼?”
廊下密雨如線,曦凰望著一片灰濛濛的天地,淡然說道:“陛下的家事,臣不便多作置喙。”皇宮裡的爾虞我詐,利益交關下的各種牽絲攀藤,哪是兩三句話能說得明白,辨得清楚。
“他肯定是怨朕沒替她三弟作主,而將氣都撒在王岫身上。”皇帝憤憤不平的生著怒氣,手中絞著袖子,像是個在鬧彆扭的小孩,“她是皇后,她怎麼就不能體諒一下朕呢?她哪裡還有母儀風範?朕真想……”皇上怒極時險些說出那句話來,卻被曦凰一口截住,“皇上還請息怒,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講出來的。”
皇帝一忍再忍,終於鬆了全部力道,頹然垂下手,口中含糊著說了幾句話,可曦凰卻明明白白的聽到了。
“這皇帝不作也罷,還不如一個閒散親王呢。”
曦凰只是淡淡一笑,眸瞳中清輝閃爍,“右相快要領軍回朝了,皇上會有何封賞呢?”她如此笑問。
皇上驚訝看她,脫口道:“此次北伐並無建樹,何談封賞?”
“右相鎮撫蜀中,便是天大的一件功績。”曦凰平靜敘說道:“試想蜀中一亂必然禍及四方,到時戰爭一起,陛下,何以止殺?”
皇上低頭思量,不知不覺間就咬住了自己食指的指節,深思熟慮一番後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那依照郡主的意思,封賞右相什麼好呢?”
“封王。”曦凰輕鬆吐出兩個字,卻恰如平地裡一道雷,炸得皇上一瞬間懵掉。
東朝開國數百年,從未有過異姓封王的先例,況且鳳昀此次誅殺了李國公的三兒子,李珛能夠罷休?李隆緒能夠善於?皇后還不跟他鬧翻天了?!
“不,不,李國公肯定不會同意,到時他又會倒出各種道理來,朕不想聽他說教。”想起那老頭兒在他耳邊倒豆子似的滔滔不絕,他就覺得恐怖,而且異姓封王,這事兒太大,他不敢親允。
曦凰不以為意的笑笑,伸手接住從屋簷上滴落的雨水,匯在掌心,“皇上都沒問過,怎知國公不會同意呢?”
若鳳昀被封為開國首位異姓王,無異於立在了風浪之尖,成為眾矢之的,將他捧高了再讓他摔下來。而一旦封了王爵便不能再領朝廷職缺,到時空出來的右相位想必李家是準備來個十拿九穩的。如果李國公夠聰明,一定不會反對鳳昀封王的。
生殺博弈,便在於進退取捨,不知李家是否是個值得他們來較量的對手。作者有話要說:文章到此已經快要結束,我想最後的結果應該是大家都不會想到的:)
紅燭淚
太安元年,皇帝在章臺殿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