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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無。
“難道不是麼?”曦凰目光迷亂,幾乎痴狂。
他又笑了,極其飄渺模糊的一個笑,“我這一生每走過一步路都在計算,卻唯有這次不曾深慮。”是的,為了鳳家他佈局這個天下,熬盡心力助鳳昀踐登九五。為了曦凰一生安渝,他最終背棄誓約,為她選了一條最平坦的路。與其說他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不如講,他這一輩子都在為別人而活。他伸出瘦削蒼白的手,撫上她的臉孔,默默擦拭她臉上淚痕,微笑道:“原來隨心所欲是這般暢快的。”
“夜箴……”彷彿有刀割在心上一樣,痛的她無法呼吸,曦凰第一聲哽咽出口後,再也隱忍不住,“你懂什麼,你又知道什麼,你以為這些是我們要的嗎?”她抓住他想要收回的手,丹蔻掐入他的掌心,怎麼也不願放開,十指連心的痛,他是否明白?
“原本我也不相信命運,總認為以我們之能可以改變她。”他斂去了笑容,低下頭,如玉肌膚隱隱透寒,“可惜最終我們還是要屈服於命運,走上那條最適合我們的路。”
“屁話,你說的都是屁話。”曦凰截口打斷他的話,環臂就將他抱住,顧不得自己的身份,顧不得人前人後的流言蜚語,就這麼將他緊緊抱住,那久違的清苦藥香淡淡掠過鼻尖,熟悉的讓她心痛,淚水越流越兇,“什麼命運,我壓根不相信,只有你那麼傻那麼笨,才會被她所左右,我不相信……”
她在他懷中失聲哽咽,而他不再將她推開,輕輕將她抱住,彷彿還是從前那般的親密無間。
“我要走了,曦凰,未來的路會有鳳昀陪伴你走下去……”他靠在床欄上微仰起臉孔,不知白絹裹覆下的雙眼是否也在流淚。
我不相信命運,總有一天,我會掙脫所有桎梏,命運將再也不能左右我。
“即便我死了,我的魂也會來到你身邊。”她埋首在他懷中,在心中輕輕呢喃出這句話。
景初元年十二月,夜羅王上疏陳情,自請辭官歸邑,皇帝不允,夜羅王三次上疏,皇帝都堅決不允,直至最後雲夏公主長跪於太極殿外,皇帝方才頷首鬆口,翌日便賜下西北六郡包括寧朔為夜羅王封邑,世襲罔替。此詔一下,朝野震動,就算往前數三朝也沒有異姓封王世襲罔替的,而且封邑之廣更是是所未聞。朝臣紛紛上諫,規勸皇帝三思而行。但鳳昀顯然已經是鐵了心了,彷彿恨不能將半壁江山予他。
夜羅王北歸返回封邑,雲夏公主亦是請旨意伴隨,歷來公主除非遠嫁出塞,從未有過隨夫離京的先例,但云夏公主是鐵了心要跟隨自己夫君北去,似乎這帝都煙雨,風流京華並沒讓她有絲毫留戀的。
夜羅王離京那日,帝后親自出城相送,行十里乃止,這是朝臣們除冊後大典外,第一次看到這對開國帝后同伴而出,那般儀容風華,實在叫人折服。
百官侯列在城門兩旁,曦凰與鳳昀站在高丘上,身後明盔甲冑的禁軍隊整森嚴,保護著他們的皇帝與皇后。
一架輕車穩穩朝遠處駛去,揚起車後一路的塵埃,車旁只有一人駕馬保護。他就這麼走了,什麼也沒帶,孑然一身的離開。
不,至少他身邊還有鳳昕,他並不真的孤單。
鳳昀瞧著那車遠行越遠,幾乎就只看到了一點塵煙,側眸想喚曦凰一道回宮,只是話未出口已哽在了喉間。
曦凰靜立在他身邊,鳳冠褘衣,拖曳著一身雍容,西沉的餘霞照映在她周身,暈染出一層淡淡紅光,她默然眺望著遠方,神色莊重,容顏絕美,那般樣子讓人不敢碰觸。鳳昀看著她,唯能靜靜的凝望。
景初二年五月,這半年裡陸續有邊疆大將上疏請辭,所幸鳳昀已提拔不少親信武將,加之他們並非同時請辭,倒也能遊刃有餘的解決。
五月,芙蓉花開,浮動在午後空氣中的花香也似能醉了人。
“連焉逢也走了呢,昭陽,你呢?”曦凰坐在太液池邊,看著不遠處玩得正鬧的一人一虎,淡淡笑問。
昭陽拽著耍賴調皮的小白,走到曦凰身旁與她並肩坐了,“我不走,我會一直陪著你。”
昔年掌握全國八成兵力的天干十傑幾乎已經全部回去了嵩陽山,此次焉逢也離開了,尚留在外的就只有昭陽了。
“那裡都是你的親人呢。”曦凰手撐膝蓋,支著腦袋望著波光粼粼的太液池,微笑道。
“恩,可他們有彼此,而你只有我了呀。”昭陽環過她的肩膀,拍了拍,大剌剌的笑,“我捨不得留你一個人呢。”小白此時湊了過來,拿大爪子拍了拍兩人,似乎要她們來陪它玩,“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