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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黎望終究也是從小養尊處優,哪有走過這樣多的路,這會兒早就乏得要命,可是蘇悅菡才說的話,與此時的態度卻又無法讓他安心地去歇著。見蘇悅菡如何也是不理他,也就只得無奈地也坐到了一邊,隔著榻中間小几,伸了手去拉了拉蘇悅菡的衣袖,自己喃喃道,“小荷,朕錯了,朕以後不敢了,你跟朕說句話吧,行麼?”
阮黎望說完話,抬眼去看蘇悅菡那個沉靜的側臉,仍是沒有一絲的表情,收回拉住蘇悅菡衣袖的手,自己皺皺眉又是癟癟嘴,一副要哭似的表情,吸吸鼻子,就又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小荷,別跟朕生氣,朕也不是有意的,其實一早出去,也不過心裡當時有些氣悶,想著去散散心的。你也知道朕,從小到大就是在宮中待著,頭一次來了外邊,總也是有些新鮮的,走著走著,也就走得遠了些。看著外邊這麼藍的天,這麼廣的地,朕的心裡也就敞亮了起來,心情一好,就更想著再到處去看看,可巧就走到了一處瓜田。
朕承認,朕著實是新鮮,年年夏天裡貢上來的瓜,朕是沒少吃,可是這瓜田卻是第一次見,那麼碧綠,那麼鮮亮,好大的一片呢。朕就忽然想起,馮子餘說過,這裡氣候乾燥容易上火氣,朕想著你這幾日嘴邊好似都是起了小水泡,該是也有些上火,你身子不好,容易水土不服,更是要去火的,這瓜可是最能下火,況且以往在宮中的時候,貌似你也是愛吃這瓜的,這才說一定要帶幾個回去。
可是喊了半天也沒個人,朕琢磨著,那就拿他幾個,留下錢或者改日送來就好,誰又知道孫福圓那個糊塗東西,出門連銀子也沒帶,偏偏那個看瓜的老農卻是不由分說就要打人,朕不是打不過他們,可是為這打起來,實在是失了體面。而且朕年少就習武,手頭怕沒個輕重,這事終究錯也不在他們,哪還有動手傷人的道理。說不過,又打不得,所以也就只好跑了。可這一跑,慌不擇路,哪還記得家在哪,這才去的時候久了,害你擔心。
那,朕……朕跟你保證,日後再不會如此了,你也就消消氣吧,原本就是上火,你身子又才好,你一半日地不理朕倒也無礙,可是再若氣壞了身子,朕……可怎麼辦。”
蘇悅菡聽了這話,總算是扭過頭來看著阮黎望,幽黑的瞳仁好似比往日裡更墨了幾分,隱隱帶著股水汽。阮黎望見蘇悅菡終於肯看他,原是疲憊地垮下去的嘴角,迅速地揚了起來,一把握住蘇悅菡的手說道,“小荷,嘿嘿,朕錯了,朕以後都不這樣了。”
蘇悅菡覺得阮黎望的手心似乎不若往日的平滑,低了頭,伸手去展開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掌,才一動,阮黎望卻嘶地吸了口氣,下意識地就要躲開,不過被蘇悅菡抬頭靜靜地瞟了一眼,他卻又趕緊著噤了聲,不敢再動彈。
蘇悅菡便又一點點展開阮黎望的手,那一向細滑的掌心,這時卻真有些慘不忍睹,從虎口處起,手掌裡遍佈著深深淺淺的傷痕,青青紫紫,有的地方只是瘀傷,有的地方卻是已經破了皮。蘇悅菡看著這雙手,半天卻是一動不動。
阮黎望看著蘇悅菡緊盯著自己的手發呆,一時又有點不知所措,抽了下沒能把手從蘇悅菡手中抽回來,便小心翼翼地看著蘇悅菡解釋道,“嗯,那個,小荷,其實,朕也是有點笨哈,真是沒摘過瓜呢,你知道麼?那個瓜啊,有個長長的蔓連著,總是扯不斷,身邊也沒帶個利器,孫福圓那廝力氣又還沒朕大,朕扯呀扯的,嗯,你看,所以就這樣了……”
阮黎望絮絮地說著,心裡愈發地慌亂,幾乎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他昨個夜裡果然是回頭又想了與蘇悅菡之間的對話之後,心裡愈發地不舒坦,天才亮就再也睡不著,看見蘇悅菡那屋當時還是黑著,他也不敢驚擾,一時煩悶便琢磨著好歹出了次門,還是沒好好地走過,就帶了孫福圓說出去轉轉。初時,當真是沒想要走太遠,孫福圓也是一直嘀咕著說是要回去。可是面對著陌生又新鮮的地方,阮黎望卻忽覺豁然開朗,心裡那點鬱悶彷彿也就跑去了九霄雲外,哪還聽得進丁點的勸,便是自顧自地閒逛了起來。
眼見那片瓜田時,阮黎望的確也是興奮,既有頭一次見的新鮮和激動,也正是想起來蘇悅菡好似在宮中的時候最是愛吃這瓜,而且這樣燥熱的天裡,吃個瓜又是祛暑又是下火,心裡只簡單地想著,自己能親手摘個瓜給蘇悅菡,去討她的歡喜,誰又能料到後邊會是個那樣狼狽的下場。可是總算是跑了出來之後,他看著手裡的瓜心中又是得意,無論怎樣,這可是他親手摘給蘇悅菡的,比起以往給的那些珠寶翠玉,這樣的一份禮物才是透著心意,他知道蘇悅菡一向對他給的禮物雖是上心的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