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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也已經是三個月過去,前朝已經一點點地安頓了下來,曾經有過異心的臣子,阮黎望處置了一部分,其餘的卻又給了恩典以觀後用。阮齊拓和阮晴馨最後卻還是被阮黎望放了出來,只是貶為了庶民,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回京。恩威並施亦或是雷厲風行,阮黎望如今處理政務已經多了幾分遊刃有餘,即便骨子裡,他其實依舊還是那個心地柔軟、重情重義的人,卻也知道有些時候什麼更為重要,但,到底與自己的親人還是下不去最後的狠手。
十月裡,蘇悅菡的身子已經顯懷,寬大的衣袍下依舊能看到微微的隆起。每天下朝來,阮黎望最愛把耳朵貼在那肚皮上細細地聽著裡邊的動靜,屢屢總是說,他能聽見孩子與他說話的聲音,很是雄厚有力,便斷言這定是個男胎。蘇悅菡自是由著他發瘋,從不反駁,眉眼間全是滿滿的幸福與滿足。
母親與嫂子時常進宮來陪她,都是做過母親的人,也是有經驗地教著,蘇悅菡這一胎倒是並不覺辛苦,在眾人悉心的呵護下,氣色反倒是史無前例的好。
林燁然前些日子來與她話別,說是還要回去西北,那處宅子不忍心就這麼空著,蘇悅菡心中還是微微有些酸楚,試探地說道,“或許也該是給宅子找個女主人的時候了,表哥也該給我找個嫂子了。”
林燁然展眉一笑,目光溫暖而深邃地看著蘇悅菡,很鄭重地點頭道,“是,是該給家中找個女主人了。”
再又揖手告別,蘇悅菡看著林燁然的背影在視線中漸漸模糊,愧疚、不捨、牽掛,種種情緒終究化作了釋然,既然自己放下過往,便可以找到手邊的幸福,豁達如林燁然、灑脫如林燁然,想必也並不會自困太久。
送走了林燁然,蘇悅菡雙手放在小腹上,開始思考起這幾天一直煩惱的事。
回京已是四個月的時間,朝臣之心已經漸漸穩定了下來,前一陣蘇悅菡差人去問過吳熙妤何時回來,她讓人帶回書信中表明瞭自己並不想再回來做妃子的心志,只說吳越的皇帝也願由著她,只看阮黎望和蘇悅菡的意思,信中好話說了無數,只是皇后姐姐人最好,定是能瞭解她,不會逼著她回來的。吳熙妤的信讓蘇悅菡心中百味陳雜,似乎並不僅僅是舒了口氣的那種輕鬆。
蘇悅菡或許如今再去面對阮黎望與其他之間妃嬪的事,無法再像曾經那樣安之若素,可是說到底後宮不可能永遠這樣空著,與其不知道日後會來的什麼人,她倒寧願是吳熙妤,畢竟有過曾經相處過的情意,又是個好相與的性子。可是若吳熙妤自己本就不想回來,阮黎望也並不希望她回來,蘇悅菡自己也是做不了主的。
陸琦嵐那邊也是,兩月前陸將軍便跟阮黎望要了旨意,允許陸琦嵐在家養身體,再不回宮,對於這個陸琦嵐,蘇悅菡雖無太多的遺憾,卻也拿捏不好自己的態度,但是阮黎望既然已經下了旨意,她再說什麼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阮黎望回宮至今,起初後宮冷清還是情有可原之事,畢竟朝綱才穩,此時說什麼充實後宮反倒顯得這個皇上無道。可是如今已是四個多月的時間,自己的身子也是漸漸地沉了。更何況,雖是阮黎望一再地讓她安靜養胎,又怎耐得住外間那些命婦鍥而不捨地求見。
朝臣中一些人雖說當時並未參與阮齊拓的謀反,但是在阮齊拓掌了權之後,卻也是聽命於他過,如今阮黎望回來,對於並未參與謀劃的人都並未處置,可這卻攔不住這些人心裡依舊惶恐,只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對,有朝一日讓皇上又想起當初,便沒個好果子吃。有的膽小的便是找些理由,乾脆辭官歸故里,還有一些,便想著其他的路線,一邊是讓夫人來皇后這裡探探口風,二來,家中有適齡女子的,便也想著,讓自家人入宮為妃,一來也是變相地表了忠心,二來,也是為自己日後來個保障。
於是再怎麼防著,那些央著蘇夫人或是林夫人說要看望皇后娘娘的,阮黎望是沒法太不給臉,蘇悅菡自然也是攔不住。所以,蘇悅菡雖是足不出戶,每幾日便總能見到幾個暗示著、明示著,為皇上保媒拉縴的人。
初時,蘇悅菡自然也都是委婉地回了,畢竟現時現刻裡,也並非給阮黎望大肆張羅妃嬪之事的大好時機,二來,她也知道,她跟阮黎望若是開口說了這事,必然是個不歡而散的局面。今後的日子還這麼長,只怕某一日,她想著獨霸聖寵,獨步後宮也是不可能的,那又何必現如今就主動去打破這樣的寧靜呢。
可是,往來的與蘇悅菡說起這事的人多了,便是蘇夫人也勸道,“物色幾個個性情好的,陪著皇上,也是能與你做個伴的。”
蘇悅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