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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餘忽然指著其中的一點十分不起眼的嫩綠道:“那裡是不是長出了一顆芽。”
蘇悅菡仔細去瞧,果然是有一點小小的綠芽鑽出了土壤,當下興奮了起來,十分開懷的笑道:“還真的是呢,看來沒準是養的活的。”
兩人正是興沖沖地繼續找著還有沒有其他的嫩芽,便聽見身後有人唱道:“皇上駕到。”
二人趕緊迴轉身去,看到迎面走來的阮黎望,匆匆施禮,蘇悅菡臉上那一抹笑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淡去。
阮黎望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看著他們臉上還沒來得及收起的開懷錶情,心裡不知怎麼就彆扭了一下,蘇悅菡這麼個由衷的笑容,甚至帶著幾分嫵媚的味道,他倒是第一次得見,卻又是對著旁人,讓他心生不爽。
原本他是下了朝刻意過來與蘇悅菡共進午膳,想要繼續修和二人之間的關係的,此時也不知怎麼,心裡一惱,臉上便冷冷地說道:“梓童、馮太醫不必多禮,繼續忙你們的事,朕是專門來看菱兒的。”
☆、遇人不淑
阮黎望的話音一落,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了起來。
尤其是馮子餘,不自在之餘,心裡也隱隱地疼了起來。原來小荷面對的是這樣的一個夫君,無情無理,甚至是有些混賬的。
馮子餘原本也只是太醫院的六品太醫,這一品級日常裡極少有機會得見天顏,至多也不過阮黎望還是太子時,曾經給他診過脈,再有就是給當時的幾位公主和皇子看病是恰巧見過。對於這個皇帝,他很陌生,雖然說不上好感,卻也絕無惡感,在馮子餘心中,所有的帝王都該是差不多的,莊嚴、威風缺少情趣。雖然一早便也知道這個他給瞧病的宮女菱兒與阮黎望關係匪淺,卻也絕不會想到,有一天,皇上會當著他的面便默許了這種關係,甚至不惜給他的皇后一個難堪。
蘇悅菡臉上的笑容卻不減,反倒更是深了幾分,只是眼裡的笑意全無了溫度,用一種似是感激的語氣道:“皇上真是體貼下人,菱兒只是臣妾這裡的個普通宮女,受了這點傷,還總是勞您惦記著,臣妾替菱兒謝謝皇上了。臣妾這就陪您過去探望,馮太醫也是才特意給菱兒送了藥過來,臣妾讓人拿去給她喝了,只是不知道這會兒是不是喝完藥就歇下了。”
阮黎望話說出口,其實便覺出幾分不妥,他與菱兒的事,雖說自己從來以為理直氣壯,但是太后的幾番教訓和與蘇悅菡的幾次交鋒下來,畢竟骨子裡還是有些虛了的。這會兒當著個太醫的面,便那麼說了,顯得他這個皇帝確實欠了幾分莊重。好在蘇悅菡一直是個會給人臺階下的,不僅給自己找回面子,順便也給阮黎望搬來個上好的梯子。他便趕緊道:“菱兒畢竟也是跟在朕身邊一段時間的,朕一向是念舊的人,梓童看起來跟馮愛卿相談甚歡,別讓朕打擾了興致,朕自己進去就是了。”說著話,還不太客氣地瞄了馮子餘一眼。
馮子餘雖是一直垂首站著,卻也敏感地覺察到空氣中盪漾著一種極不善的氣息,當下裡也趕緊回道:“回皇上的話,娘娘疼惜下人,特意囑咐微臣對菱兒的病上點心,微臣就是過來送藥,順便跟娘娘交代下注意之事項,已經說完,微臣告退。”
阮黎望這下心裡痛快了許多,笑著一揮手道:“馮愛卿也費心了,既是說完,那就先下去吧。”
馮子餘躬身退出了鸞闕宮的院子才回頭望去,明明是嬌豔的春光攏著的大殿,此時卻讓馮子餘覺得只是清冷和蕭索。心裡忽然就是一片蒼涼。小荷,那個自小淡靜、嫻雅卻又是充滿靈性,極有主見的姑娘,怎麼會是嫁了這樣的一個人?
那時他總以為,這世上也只有凡安那樣謫仙出塵似的男子才能配上。每次見他們在一處,同樣的淺笑,同樣的神態,說話抑或是沉默,似乎彼此間都有著一份難言的默契,在他們面前,總會覺得任何旁的人都是多餘的,包括他自己。
知道小荷要嫁給太子阮黎望的那一天,是凡安去找他的時候,明月已經高懸,屋外卻有人輕叩門扉,凡安的聲音那時還依舊透著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他說:“子餘是我,我來討杯酒喝。”
真的就是討杯酒喝,夜太深了,不願驚動廚房,只是隨意地熱了一壺酒,凡安從懷裡抖落出幾捧還帶著土的花生,說道:“不白吃你的酒,我帶著菜來的。”
凡安起初未說為何而來,只是很慢很慢地喝酒,很認真地剝開每一個花生,在剝開一個看上去很漂亮、飽滿的花生時卻忽然有些絕望地笑著說:“子餘,你看,他們看起來都一樣的美好,可是你只有剝開才知道,有些美好只是虛幻的。”說著頹然地扔掉那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