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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忽地抬了頭,唇角竟然還浮上了一抹笑容:“娘娘明鑑,奴婢並無害公主之心,也不過就是不喜她要去討好輪輪就是了。”
蘇悅菡靜靜地看著喬羽菱,那個昔日連眼神裡也透著卑微的女子,此時卻這麼堅定而淡然地看著自己,似乎帶著種豁出去的執著,不知怎麼,心裡的氣反倒是淡了些,卻生出一點無力之感。
“菱兒,是本宮讓把輪輪抱來給公主做個伴的,也是本宮讓公主跟輪輪多親近的,你若心懷不滿,是不是也該衝著本宮來呢?”蘇悅菡再又說道,話語依舊是質問,語氣卻緩和了下來。
“娘娘是皇后。”喬羽菱只是這麼說道。
蘇悅菡聞言微楞了下,就默默地笑了。沉吟了下,斂了笑容便說道:“她是公主,而且是日後的貴妃,你也得尊重著,知道嘛?菱兒,本宮以往也許未跟你說的太多,今天也就多說幾句,今日之事,原本也未釀成大禍,本宮也不重罰你,就自己跪倒日落思過吧。你慢慢想想自己這麼做妥還是不妥,是精明還是傻?不過想的時候,你也別忘了太后對你的憐惜,還有皇上對你的寵愛,你是不是就要這麼糟蹋下去。本宮從未刻意為難過你,以前不會,以後也更不會,你是不是也該想想,你做的事也別太為難本宮了呢?”
蘇悅菡的話音剛落,春暖送了吳熙妤回殿恰好回來,有些詫異地看著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喬羽菱一眼,詢問地去看蘇悅菡,蘇悅菡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朝著春暖伸出一隻手,讓她扶著,緩緩說道:“扶本宮進去歇會兒吧,這會兒還真有些乏了。”
春暖看蘇悅菡要進去歇著,仍沒有讓喬羽菱起來,心中的疑惑更甚,扶著蘇悅菡的手往裡走去,卻還是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喬羽菱一眼。
跪在地上一直沉默的喬羽菱,這會兒卻忽然開了口說道:“娘娘,您對奴婢並不公平?”
蘇悅菡聞言停住了腳步,迴轉身蹙眉看喬羽菱她道:“哦?如何不公了?”
“您故意讓奴婢遠著皇上,卻讓公主近著皇上,既然您認可了咱們日後都是皇上的人,您不覺得這麼做不公平嗎?”喬羽菱一向少言,第一次說了這麼多的話,還是那樣執著地,近乎決絕地看著蘇悅菡。
春暖好生意外喬羽菱忽然的勇敢,卻也下意識地要出言喝止她。蘇悅菡卻伸手攔住了春暖,也並不往回走,只是遠遠地站在那,幽幽地開口道:“菱兒,你心裡有皇上,皇上心裡也有你,無論現下里是怎樣的情況,只要你不作出太大的禍事來,你們日後卻一定還能相守在一起。這世上卻還有不少兩心相許,卻無緣相守之人。你與本宮要公平嗎?本宮其實還真是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公平了。”說完話,蘇悅菡迴轉身邊走,再未等喬羽菱的回話。而事實上,喬羽菱此時只是呆愣在那裡,半晌無語,輪輪搖頭擺尾地蹭過去逗她,她也一動不動,好似渾然無覺。
進了內殿歇著,春暖看著情緒不高的蘇悅菡,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那菱兒又作什麼妖了,惹您生氣?為了這麼個人兒,您可是不值當地氣壞了身子的。”
蘇悅菡聞言抬頭對著春暖微微一笑道,“誰說我生氣了,她好,她壞,始終是她自己帶著,說到底又與咱們何干?只是做錯了事,總是要罰她一下就是了,你就甭操心這事了,今日讓你問的蘭花那事,你可是問過花匠了?”
春暖便趕緊回道:“問過了,他卻好像也不知緣由,說是總是水啊、肥的,陽光之類的弄的不太好。這些哪個還用他說,花長得不好,除卻了這些,哪還有什麼別的緣由。”
蘇悅菡聽了,悠然長嘆一聲道:“那看來也只有隨它去了,也許終究與那些花就是沒有緣分了。”
春暖看不得蘇悅菡不開心的模樣,急促地就要找出些話來安慰,開口卻是說道:“要不娘娘寫信問問林公子,他栽蘭花不是最在行。”
蘇悅菡定定地看著春暖,默了會兒,頹然說道:“書信一來一回就是幾天的功夫,若是已經長壞了,又怎麼能活到表哥回信的那日呢?”
☆、多事之夏
睦順元年八月,盛夏,天氣異常的燥熱。
蘇悅菡是天生不懼熱的體質,饒是太陽再毒、溫度再高,在她身上也不會有一絲的汗。只是其餘的人卻沒有這種天賦異稟,於是鸞闕宮的大殿裡,這會兒四公主吳熙妤,薄紗的宮裝袖口已經擼到了肩膀,露出兩節嫩藕似的粉白玉臂,長裙被她撩起到大腿上,薄若蟬翼的絲褲下,渾圓的長腿也隱約可見。
吳熙妤的對面是和她同樣一副蔫耷耷、無精打采樣子的輪輪,眼皮子都懶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