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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些了?”
“勸了幾句,服了參湯才歇了。”林素月輕聲應道。
“如此。”莫蔚霖點了點頭,初聞驚天之信的憂愁焦躁如激流般猛然撲上後,又在無可奈何中一點點褪去,徒留下深深的無奈。
“素月。”
素……月?
林素月微愣,這似乎是他第一回直呼林素月,也是自己的名,帶著些許親暱,些許……軟弱。
“你可還記得有位蕭伯父,嗓音比常人高的多,幼時每年過年來訪,卻都不忘帶些果脯蜜餞來與我們吃的?”
林素月不知他怎突然轉到別的事來了,只應付道:“依稀有些映象,只是記不清了。”
“蕭伯父那時與父親是一同歸降的,也封了個閒職本可安享餘年,可惜……”莫蔚霖笑了笑,那溫潤的眸卻黯淡得令林素月莫名覺得有些傷感,“可惜他改不了耿直性子又是暴躁脾氣,據聞有次赴宴時七分醉意不知說錯了一句什麼話,逍親王冷笑了一聲,三個月後便被傾軋的家破人亡了。”
他的聲很輕,林素月卻彷彿能聽出那裡頭的沉重。
那個春光般明媚的少女,純真善良猶如自己妹妹的少女嫁與這般狠辣的夫君,嫁入最骯髒{炫殘{書酷{網 的皇室會是怎樣一個下場?
莫蔚霖負手往前挪了一步,輕聲嘆息道:“怕是沒有法子了。”
林素月默然,從一開始她便不認為會有什麼法子去拒絕已下聘書的婚事,她之所以問那麼多最重要的是想了解祁恆逍真正的目的,以便判斷此事對安平侯府的影響,當然,最終不過是為了知曉此事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罷了。
冷血……
林素月低頭掩去自嘲一笑,或許她真的冷血也不一定,只是那個少女……自嘲後是一抹黯然,前世今生紛擾不休總是無奈。
“父親也不知就裡,只知親王或機緣巧合曾聽盈兒撫琴。”
撫琴?
如此說來倒與莫霏盈說的吻合,只是……怪異之感陸續湧上,林素月強壓了下去,面色不變。
莫蔚霖揉了揉額頭,“可親王的聘禮已進了屋,聘書已到了手如何也推不得了。”頓了頓,似傾訴又似自我安慰一般道:“好在親王妃出身……盈兒去做側妃想來不至於太委屈。”
這麼喃喃說著,可王府時不時有姬妾暴病而死,莫名的便有歌女舞姬無辜失蹤的傳聞卻是如何也揮之不去,更別提那逍親王風流暴戾的‘威名’早已震懾四海,可就算諸多不放心,萬般捨不得,人終究還是要做出取捨,分量不夠地始終都會被捨棄。
縱使母愛父疼兄寵卻仍免不了被犧牲,掌上明珠託之於掌,終不能與成為‘掌’的整個家族相提並論。
心中一嘆,林素月生出幾分悲憫,曾記她一身紅衣隨風飄揚,看著浴血的將士,忍受著生離死別的百姓想著若是天下一統便好了,待那時百姓斷不至再受這等苦楚,她將自己的不幸,百姓的不幸全都歸罪於天下六分!
那時的自己,又怎知世人原就無奈呢?
那一聲嘆息未出口便散在了風裡,她一言不發,只靜靜聽著他傾訴心裡的苦悶與擔憂,分擔著他難以出口的不甘與悲涼,直到……夕陽西下。
“原來時辰已這麼遲了。”莫蔚霖望向始終靜立一旁陪伴著自己的少女,幾分愧疚,在瞧見那略顯疲倦的神色時,更有一縷憐惜之感在心中徐徐升起,一絲絲纏繞起來。
“多謝表妹,想必累著了吧?快回去歇息吧。”
點點頭,林素月正預備從善如流的離去卻又忽而被喚住,回首卻見他一笑,不似曾經虛應客套戴著謙謙君子的面具,那一笑毫無雜質,溫潤如玉,略帶幾分少年人初初動心時神迷與窘迫,柔聲道:“素月,有你陪著真好。”
很久以後,回憶那日晚霞瀲灩映照出青年俊逸的臉上勾起的那抹真誠而溫暖的笑,林素月都不由去想若是沒有後來的變故,若是她當真留下嫁於當時那個有城府卻不深沉,有心機卻未失誠摯的青年的話,一切又會怎樣?
可惜,變故之所以叫做變故,就是因為它來的迅猛而毫無徵兆,讓你猝不及防。
是夜,林素月臥於睡塌上安寢,忽而外頭亮起一個個火把,燈火通明猶如白晝,原本寂靜的夜也漸漸響起喧鬧聲,素來淺眠的林素月不多時便醒了過來,透過紗幔望向絹窗外此起彼伏的燈火人影。
這是怎麼了?
湧上抹不好的預感,林素月喚來侍女相詢,卻見小丫鬟苦著臉似極為擔憂的樣子,得她相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