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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解進京後,一直被關押在理藩院下轄的理刑清吏司中。殺還是不殺,康熙沒有表態,誰也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齊海堅持要見他。我沒別的辦法,只好找來胤禛幫忙,實在不得不借助他舅舅隆科多在理藩院龐大而深厚的勢力。
今日,我、齊海、那海連同闊別多日的胤禛,改頭換面來到理刑清吏司,一同為曾經要她性命但愛她至深的哥哥探監。那海走到清吏司門前將理藩院的令牌亮出,門前的守衛立刻開中門迎接。清吏司主簿派了一個尖嘴猴腮的獄卒頭頭跟我們一同前去關押塞卜的地方提審。雖說人不可貌相,但他真的展現了一張我前所未見完美的諂媚臉、蜜餞嘴。
我跟在胤禛身後,小心翼翼地踏入牢房大門。對於身家清白從不做惡的我而言,沒有過牢獄之災的真切感受,自然要好好看看。聯想到未來世界日益提升的蹲監獄條件,一些坐牢的罪犯竟比我讀書的日子還要輕鬆!
“我要感謝他,若不是塞卜被抓了,你的小性子還不知道要耍多久?”胤禛用絕美的笑容對著我肆意笑著。我心裡小鹿亂撞,找不出話講,一眼將他瞪回,跟上齊海和獄卒走在了最前面。
這裡可不比現代的條件,我們正在走進的黑暗痛道,關押的全是窮兇極惡罪犯滔天的死刑犯牢房。他們個個冷漠淡然,骨瘦如柴,衣衫襤褸,骯髒汙濁。奇怪了,怎麼不如傳說中的兇狠呢?該不是一進牢房就安分了?噁心感伴隨著糞便和食物殘渣的臭味迎面而來,蒼天啊……這條件還不如死了輕鬆!
“主子們請,這一間便是。”他張開大嘴,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我終於第一次把他想象成古代近親結婚的基因變異失敗者。
“我們可以開門進去?”電視劇裡不都是隔著玻璃牆嗎?他可是一級重犯!極度危險。
“您大可放心,只要進了這間房他絕對無還擊之力。”
牢門半開,我還在回味著他剛才似笑非笑的醜陋表情,一個羸弱不堪,幾近死亡的塞卜展現在我們眼前。這哪裡還是當年蒙古草原上看到的嗜血龍?倒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蟲。
“你們把他怎麼了?動刑了?”胤禛說話間讓他感到了威脅。
他立刻嘻皮笑臉地貼上來問答:“主子多心啦~~,聖上沒發話,奴才們可不敢自作主張!只不過是不給飯而已,這也是清吏司的慣用伎倆,皇家的白米飯可不能糟蹋來養這些活不過三五天的死囚犯。”
“五天了。他已經來了五天。”胤禛臉上流露的怒氣,讓我感受到他作為一個滿清皇子不應有的仁厚與寬容,還有一份不諳世情的美麗。
“主子們不要替奴才們擔心。我們每天定時給他們灌過期蜂蜜水,保證撐到聖上勾決才讓他們死。如果他們敢反抗~~哈哈!蜂蜜水沾到傷口可是便宜了這裡的活蹦亂跳的小可愛們!”
你想太多了吧!誰要擔心你?就這種眼神,活該你一輩子活在牢裡。別人坐活牢,你終身死牢……突然!一隻老鼠從塞卜的身後竄出,我大叫一聲撲到了齊海的身上。
“你們先出去吧。”齊海對著我們說道,“月兒,他們已經很客氣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第一,我怕老鼠;第二,犯人也是人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我拉著胤禛往外走,一面說著,“我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有在殺光所有敵人的情況下才可能發生。”
“恩。那海,你也先到門外等我。”
“好。”沒有一個人問原因,齊海做事自有分寸從不用人操心。那海走到門外掩上牢門,四個人靜靜地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緩慢傳出的細小的對話聲。
“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結果還是淪為階下囚?”
塞卜用極其虛弱仿若遊絲般的嗓音說道,“你可以選擇現在殺我……”
“葛爾丹氣數已盡。”
“各為其主……”
“不論你想做什麼,都不會成功。”
“何以見得……”
“因為我會在那之前殺了你。”
“我很期待……”
齊海,你能不能別把殺人掛嘴邊呢?聽著不正常的兄妹說著不正常的對話,真是心累!牢裡的空氣真是刺激,我捏著鼻子十秒一放手,旁邊三人看著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哪裡顧得,心中想起以前曾誇誇其談要到皇宮天牢走一遭,還是算了,我怕沒被關暈先被臭死。
“大哥,你們不打掃嗎?這可是北京城天子腳下的牢房,環境衛生也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