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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滎陽鄭氏,名門貴女。曾在宮中有幸見過一次,只覺得並是不那種容易被哀思擊倒的人,怎的就……何況,除去太子,她可還有個十一歲的三皇子啊!這麼一去,三皇子可怎麼辦……”萬嬤嬤說到此,沉默了,許是發覺自己的說多了,連忙嚇唬在場的小姑娘們:“我剛才說的可千萬別亂說出去,被有用心的人聽去,非拔了我們的皮不可。”
忘憂幾個嚇得連連擺手:“我們知曉的,天家的事是不能亂說的。”
只有王婉不言不語,一張嘴抿得老緊,臉上露出了擔憂的樣子。
沒有新年了。
哪家哪戶敢在國母去世的第二日放炮迎新?
城中一片縞素。宅門裡有誥命的夫人都去宮裡哭喪了。
天寒地凍。無需出門的人們都躲在了自己的屋裡,燒著炭盆,幾人圍坐一團取暖。
窗上是厚厚一層冰霜,連那窗紙好似都成了冰做成的一樣。王婉呵了呵手,命那露葵取了那銀貂裘毛大氅來,便要出門。
“小姐!”青環急叫,“外頭雪下著大呢!你這是要去哪裡?”
王婉頭也不回:“屋裡待著無聊呢!我去書樓看看書去!”
這門一開啟,刺骨的冷風撲面而來,夾雜著冰粒的雪花一顆顆地砸在了臉上。
“別去了,小姐!雪太大了,都下了一夜了!你看這積雪卯時才鏟的,現在不過一個時辰,又有幾寸厚了。”青環忙勸。
忘憂幾個也過來勸。
可是王婉就是不聽,非得去那書樓不可。
“露葵拿傘,跟上!”拗起來的王婉十條牛都拉不回來。
“小姐這是怎麼了?”眾丫鬟們面面相覷。
而此時的王婉,怎能告訴她們,她的心中有種從未有過的直覺,那直覺告訴她,此時此刻,楚鳳歌就在那書樓之中!
大雪紛飛。天地一片白茫茫。
王婉由露葵攙扶著,一深一淺地朝那書樓走去。雪太大了,這一路上竟是一個人影都沒看見。沒有人願意在這樣的天氣出來幹活。
王婉和露葵走得小心翼翼,便是這樣,遇到腳下溼滑的時候,還是摔倒了好幾次。
“小姐……”露葵想勸王婉回去,可是一開口便見她一臉堅毅的樣子,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走了也不知道多久,終於到了書樓。書樓的大門緊閉,王婉掏出鑰匙就開了鎖。
只一腳邁進一層大廳,她便感覺由地獄回到了人間。那種被冷空氣幾乎凍住的心跳這時好似才活了過來。王婉重重地吸了口氣,叫露葵去偏屋拿了炭盆來烤火,卻只命她自個兒烤著就行了,她要直接上二樓查書去,叮囑她切莫去二樓打擾她。說著,便飛也似的“噔噔噔”跑上了二樓。
一上二樓,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就迎面撲了過來。只見樓內所有的窗戶都緊緊關閉,幾乎不留一絲縫隙,光線透不進來,以往亮堂無比的書室像是被什麼詛咒了似的,陰沉得可怕。幽暗的空間裡一排排架子黑漆漆地無聲佇立,彷彿無情地隔絕了所有空氣的流通,堵的人心中發慌難受。
“咚、咚、咚……”王婉儘量放輕腳步,卻還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造成了一種莫名怪異的響動。王婉心慌得更加厲害了。
一步步越過一個個的書架,向最裡邊慢慢走去,王婉的心跳非常,手腳竟比方才在外頭受冷風摧殘時更冰涼了。
“楚鳳歌,楚鳳歌,”她默默地念起了這個名字。
果然,在最後那個靠牆的老地方,王婉見到了他,見到了那個自上一次見面起,已經有七個月零九天沒再碰過面的楚鳳歌!
楚鳳歌靠坐牆角,雙手抱膝,整張臉埋在了膝蓋裡,恍若不曾聽聞有人過來,連動都不動一下。他披頭散髮,身上僅穿一件單薄的白色單衣,好在腳上套有一雙黑色金邊的朝靴,只是那靴子一片水跡,已然浸溼。
王婉趕忙脫下自己的大氅,為楚鳳歌蓋上。再連叫了他兩聲,見他毫無反應。就伸出手去脫他那靴子。
這下楚鳳歌才動了。他抬起了頭來。只見他本該是眉眼飛揚的臉上滿是淚痕,一雙眼迷離得像是找不到歸路的孩童,睫毛微顫,上邊尤掛著淚珠。被蒼白無色面龐襯托得鮮豔欲滴的紅唇微微張啟,卻是什麼字也沒有吐出。
王婉看著他,見他仍未清醒的樣子,便低下頭來,繼續自顧自地努力,用力地將他那兩隻冰冷發硬的朝靴脫下。果然,他腳上連個襪子都沒穿。顯然是昨夜無眠,趁人都睡了,一路踏雪而來的。還好他還懂得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