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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開了銅山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過了足足十多分鐘,他才惡狠狠道:“古帆,你等著,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過,這色厲內荏的放話,怎麼都有種心虛的滋味。
壓下心中的怒氣,銅山鑄苦笑著後退了幾步,站在一旁。
又在死亡邊緣走了一次,梅山真是這世界上運氣最好的人,現在還沒死。
有時候他真想直接殺了梅山,幫古帆減輕點負擔,反正他是亞人,也早就活膩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就是,反正他不吃虧。
但是,在見到古帆之後,他突然發現,他還有很多的想法沒有完成,往日已經麻木,生無所戀的一顆心,重新燃起了火焰。
“一個小小的實驗助手,竟然中途擅自離職,我選中你是你的福分,你不但不珍惜,竟然還……”越想越生氣,梅山覺得這事情就是如此,若不是自己選中了古帆,古帆哪裡有跟著自己這第一名的高材生學習的機會?不珍惜也就罷了,竟然還威脅自己,自己這麼好脾氣好人緣的人,都已經氣不過了。
“我找安先生去!”漸漸的,梅山的氣憤壓過了恐懼,他撐著不太聽話的兩條大腿,氣急敗壞地衝出門告狀去了。
眾多的輔助助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吐槽哪一點才好。
古帆回到了舊船塢,和留守的束翮交代了一番,束翮拍胸保證,讓古帆放心。
古帆又好好安撫了龍口藤一番,這次出去就不能帶龍口藤了,要分離一個月左右,古帆心中非常不捨。
“孩子,多小心。”老爵爺叮囑道,古帆點了點頭,和之前幾次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危險任務相比,這次並沒有太大的危險,所以眾人也不是太擔心。
“嗚……”古帆收拾好東西打算離開時,狼毒咬住了他的衣服。
“抱歉,狼毒,這次不能帶你了……不行,真不行……敗給你了,好吧好吧,我是船長,我說了算。”被狼毒撲倒在地上,古帆無奈地答應了狼毒的請求。
狼毒雖然是擁有靈魂的生物,但是他的智力並不高,戰鬥力也比不上古峰和古帆,很多時候都很憋屈的當後援。但凡生物,都有自己的追求,狼毒的追求就是無論如何,至少跟在古帆身邊,能夠和古帆並肩作戰,就算是能夠擋一刀也好。
“阿帆,我也去!”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古帆轉頭看去,發現竟然是銅山鑄。
“啊?”古帆一愣,“可是梅山那邊……”
他不怕梅山,可不代表銅山鑄不怕,銅山鑄是亞人,無力為自己爭取利益,只能服從梅山的命令,梅山說什麼,他都必須服從。
“我已經向安先生申請過了。”銅山鑄道,“我是亞人,我可以作為你的附庸上船。”
附庸?古帆一驚,附庸是宣誓效忠某人的亞人,成為某人的附庸,就像是成了那人的私人財產,對亞人來說,這是一種非常無奈的選擇。
對亞人來說,宇宙是非常危險的,在關鍵時刻,他們會選擇犧牲亞人,而且亞人是沒有資格使用救生艇的,真遇到危險,銅山鑄連線受救護的資格都沒有。
“銅先生,這……”古帆愣了半晌,有點不知所措,他很尊敬銅山鑄,楚人志和斯琪只是他討論的物件,只能在基礎知識上對他有所指導,銅山鑄才是他真正的老師。
從一開始看到古帆的設計圖時,遮遮掩掩的指導,到後來把船塢交給古帆之後,光明正大的參與到設計飛船中來,銅山鑄所展露出來的才學讓古帆崇拜無比。
失去了靈魂之後,各方面的能力都下降的厲害。智力和體力的下降還只是表面上的,真正失去的是靈性生物所擁有的處理超大資訊量的能力。
靈魂運作的方式就像是黑箱操作,無數複雜的資訊彼此結合,在人類的意識之外運轉,以“靈感”和“靈光乍現”的方式返回計算的結果,在知道結果之後,再透過計算能力和模擬能力驗證,這對涉及到複雜的模糊運算的飛船設計非常重要。對飛船設計來說,失去了“靈感”,就失去了一切。
在失去靈魂的剎那,銅山鑄的知識就像是被扎住了口的口袋,再也無法傾倒出來了,這種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不過,這種知識可以被動的索取,就像是一個被動資料庫,在古帆有疑問時,銅山鑄總能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到合適的答案,這讓銅山鑄重新找到了自己生存的意義。
古帆不知道銅山鑄的真正身份,對銅山鑄的身份,安先生諱莫如深,古帆試探了幾次,也沒找到答案。古帆覺得,銅山鑄絕對不會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