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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慧寧公主的大轎走出宮門的警戒線,沐元澈突然用力,一把抱起沈妍就躥出了馬車。他騰空而起,幾個箭步,就抱著沈妍在慧寧公主的轎子前翩然而落。
半空穿行,沈妍感覺渾身熱血直衝頭頂,腦袋陣陣昏眩。她知道沐元澈同她一起留下來是想面對慧寧公主,卻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大敢且肆意的舉動。
沐元澈的行為在沈妍預知之外,她心中恐慌,又暗自埋怨自己膽小怕事。意念突轉之間,她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很快她就掌控了自己燥動的心緒,慢慢歸於平靜了。身體落地時,她臉色紅潤,神情坦然,眼底的嘲弄似隱似現。
侍衛看到有“不明飛行物”來襲,趕緊撥刀亮劍,圍住慧寧公主的轎子,十二萬分戒備。當看清騰空飛躍之人是俊男美女,且男子與他們相熟,他們才知道原是虛驚一場。人群中不知是誰輕聲叫好,立刻引來附和聲,竟然有掌聲響起。
暑夏酷熱,慧寧公主乘坐的八抬大轎都經過了防暑改裝。三面轎廂由描鳳繪彩的特製茜色輕紗做成,外面看裡面朦朦朧朧,裡面看外面卻很清楚。轎簾則是亮黃色紗羽,雖掛了厚厚幾層,因飄飄揚揚,看轎子外面的景物也很清楚。
慧寧公主功夫不錯,一貫警惕,對敵的警覺性極高。她正在轎子內沉思,馬車的響聲就驚動了她,她下意識地握緊長劍,準備防衛。看到有人凌空飛來,她透過茜色輕紗就看清了來人,眉頭緊緊皺起,臉上浮現威嚴被挑釁的慍惱。
“落轎――”
掌事太監吆喝了一聲,八抬大轎緩緩落下,後面的兩頂小轎也落下了。侍者要掀起紗簾,被慧寧公主攔住了,隔簾對話本身就傳達了一種不滿的意思。
“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慧寧公主面色陰冷,沉聲訓斥。
宮門是威嚴莊重之地,進出者別說是威風八面的主子們,就是奴才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沐元澈抱著沈妍凌空躍起,又攔了慧寧公主的轎子,舉止有違規矩禮教。此舉會令慧寧公主背上教子不嚴之名,還會被有心人蓄意風傳非議。
沈妍從沐元澈懷中掙脫出來,衝慧寧公主深施一禮,垂手斂襟站立,默不作聲。這時候,應該把表現的機會留給男人,這不是推卻,而是最起碼的尊重。
她不說話並不代表她畏懼,在被沐元澈抱起飛出車廂的那一刻,她經歷過短暫的恐慌。之後,她平靜下來,就做好的被各式各樣唾液“洗禮”的準備。大庭廣眾之下悖逆禮教會受指責,她早已決定與沐元澈一起提肩擔當,無論褒貶禍福。
沐元澈躬身施禮,高聲說:“沈妍是微臣的妻子,微臣此生只她一人,理應帶她來見過公主,冒昧失禮之處,還請公主勿怪微臣造次。”
慧寧公主的身體微微顫抖,她壓制自己的情緒,致使自己臉龐的情緒保持平靜。沐元澈在這樣的場合、當著這麼多人,以臣子的身份向她宣告沈妍的身份及兩人的關係,語氣客氣而生硬,這是對她的挑釁,也是對皇權的褻瀆。
“大膽,皇上已給你和福陽郡主指婚,只有福陽郡主才是你的妻子,你身為臣子,膽敢抗旨不遵?”慧寧公主緊咬牙關說出這番話,語氣不容質疑。
沐元澈長嘆一聲,放低聲音,施禮問:“指婚的聖旨不能更改嗎?”
慧寧公主以為沐元澈示弱了,語氣更加強硬,“君無戲言,指婚的聖旨關係兩方,當然不能更改,你做為臣子,質疑皇權威嚴,本身就是大不敬之罪。”
沈妍見沐元澈聲音低沉,姿態也變得謙恭,心裡“咯噔”一聲。她不懷疑沐元澈對感情的堅持,也清楚他的性情,最怕他在情急之下語出驚人。
果不其然,沈妍猜對了,沐元澈接下來的言辭舉止令所有人跌破了眼睛。
沐元澈一聲長嘆,滿含寬慰看了沈妍一眼,恭恭敬敬跪下,衝慧寧公主行了三叩九拜大禮,之後,他站起來,沉靜開口,“公主養育微臣長大,教導微臣安身立命於朝野,此大恩大德,微臣永生難忘,也願拿性命報此恩德。”
慧寧公主冷哼一聲,“本宮不需要你用性命報答,別再做糊塗事就好。你身為臣子,是皇上之臣,是本宮之子,有些事情不管願不願意,都必須去做。”
“我願意以性命報答公主的恩德,我願意浴血征戰疆場、不惜馬革裹屍報效家國。但我不想讓皇上和公主左右我的親事,以我的婚姻做交易,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不敢說自己時時清楚,事事明白,但今天我一點也糊塗。”
沐元澈摘下金翎衛統領的腰牌,丟向八抬大轎之中,絕然一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