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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逃出來了,也知道自己為什麼生生捱上一刀都死不掉了……
“為什麼不和我說?”莫如風凝重地看著她,絞乾淨巾帕,替她一點點拭去汗。
“公子…”棲情虛弱地開口。
“對了,靈兒她們母女呢?”
“她們在外邊,都很好,特別是那個孩子。”
莫如風有些不忍去看她蒼白的臉色,抵在巾帕上的指尖微微顫粟:“你知不知道你有身孕了,若不是時日尚短,這一刀下去早保不住了。”
棲情瞠大了眼,乾裂的唇張翕著:“我…我有孩子了?時日尚短…那…那可以拿掉嗎?”
莫如風錯愕地看她,愣了半晌才恍過神來:“你別意氣用事,你連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捨命相救,對你好不容易能有的孩子,就這麼不珍惜嗎?”
“公子,你看出來了是嗎?”莫如風的反應讓棲情瞭然。
棲情悽然:“我在山上治失聰的時候,玄山老人也說過,我這個病是遺傳之症,無解。”
“你只是症狀相似而已,而且以前我替你把過那麼多次脈,都是好好的。”莫如風撇過臉去。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將軍府,我那時候才知道自己腦子裡長了東西,而且越長越大。”棲情說得很緩慢,身子痛得連頭都不能動一下,雙眼只能斜斜地看著莫如風。
“公子,我爹孃肯定不是故意不要我的…爹或娘腦袋裡肯定也長了東西,他們顧不了我,所以才不要我的…”
她看過玄山老人對這種病人的無能為力,這種病能長能短,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可她不要生個孩子出來再被自己遺棄。
莫如風聽得說不出話來,眼眶中被什麼擠得酸澀。
沉默了半晌,莫如風道:“無論怎樣,孩子不要拿掉,我找法子去治你,這又不是絕症,不是得了立刻會死,總能給我找到法子的。”
“可我不想要。”棲情靜靜地說道。
“你不想要什麼!”一個清冷的聲音傳進來,透著一股狠戾和陰沉。
棲情心驚,艱難地扭動脖子往旁邊看去,不記得有多久未見的項青此刻正站在門口,一雙黑眸直逼棲情蒼白的臉。
“如風見過相爺。”莫如風低了低頭示禮。
項青板著臉走進來坐到她床邊,隱隱有些發脾氣:“連小孩子你也要救,你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料定如風相士的醫術高明,鐵定有法子救你回來?”
莫如風並未離去,上前向項青伸出手,項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先下去。”
莫如風怪異地看一眼項青,然後退了出去。
棲情躺在床上沉默地看著他,項青本欲再數落她幾句,話卡在喉嚨裡,最後只是一句輕輕淡淡:“怪不怪我?”
“相爺要我回答什麼?”棲情反問。
項青沉沉地呼了口氣:“禹衡的人在追蹤我,我不能出面見你,也不能派人接你。”
“相爺早料到他們會派人來嗎?”棲情又問,項青默然地注視了她半晌,終是點點頭。
棲情嘴邊扯出勉強的笑意:“相爺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過,你不會再拋棄我的,這麼快你就食言了。”
項青語塞,忽然起身往外走去,棲情又道:“相爺,那我也自私一次行嗎?”
“你說什麼?”項青頓住腳步。
棲情累極得閉上眼,不再說話。
項青轉身朝外面走去,這裡是一個極其普通的農家小院,也是地下密道通往的地方,看見莫如風在院中恍神,項青把手放到桌上,莫如風心領神會地上前為他把脈。
“相爺脈象平穩,身體應該無礙了,一會兒我再看下您身上的傷。”莫如風邊說,邊拿過一個杯子倒上茶推給項青。
項青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目光凌利。
莫如風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她背上的刀傷雖重,但所幸沒到心房,養一段時日會好。”
項青仍未作聲,莫如風繼續道:“她的腦子裡長了東西,不是什麼絕症,只是等到有一天,她的眼睛看不見了,也就離死不遠了。”
莫如風頓了頓又道:“還有,懷孩子會加快虛耗她的身體,這是遺傳之症,你們的孩子將來有可能也會有這病症。”
他說得簡短,他知道棲情不是不要孩子,只是她太在乎了,她太在乎項青,一併在乎他們之間的孩子,她怕孩子也會步上她被遺棄的後塵,其實一直以來…她對項青都是沒有信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