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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不必勸了!”白畫隱忍著眼淚打斷她。他開始不斷地朝白笙磕頭,一個接一個,磕得額頭上都滲出血絲來。那血絲已經不是鮮豔的紅色,而是暗黃色的濃水……
“你幹什麼?”鍾小晚奔過去,想要勸阻他。
白畫輕輕推開她,“小晚,謝謝你!不過,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白畫一直磕,一直磕,額頭不斷撞擊著地面。
“伯父,您開口說句話吧!”鍾小晚急得直跺腳,可是,她終究無法左右這兩個父子。
白畫總共磕了一百個頭,額頭已經破爛不堪了。
“父親,孩兒今生無法報答您的恩情了,就用這一百個響頭跟你告個別!”白畫的聲音真誠而懇切,“父親,孩兒請您好好想想,天下百姓需要的是太平安定,是任君仁政!為了白家日後的傳承,為了天下的百姓,請您,三思呀!”
“混賬!”白笙終於憋不住開口了,“那東丹家族的使命呢?你就可以不管不顧了?”
“三百年了!父親,夠了!”白畫勸道,“一個王朝就如同一個人一樣,都是有壽命的。人不能死而復生,王朝又如何能掙脫宿命的枷鎖?陽壽盡了,任誰,都無法挽救!”
“一派胡言!”白笙又被激怒了,“真想不到,我白笙居然有你這樣的兒子!”
“伯父,白畫很好了!他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呢!您就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了!”鍾小晚在一旁嘀咕,“江山有什麼好,讓我要我都不要!”
“父親,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下,放棄那個想法!”白畫站起來,“小晚,我們走吧!”
最後的希望,難道就要這樣放棄?鍾小晚不甘心。她突然撲通跪地,“伯父,求求您了,救救他吧!”
鍾小晚忍不住淚流滿面,“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連老天爺都不捨得奪走他的生命,伯父您怎麼會狠下心呢?”
鍾小晚淚雨連連地哭訴。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住地哽咽,語無倫次地訴說著……
“小晚,我們走,我們走!”白畫拉著鍾小晚,鍾小晚卻不肯走。
僵持了很久,白笙突然開口道:“你們不用求我了!九日殤的解藥全天下只有一粒,而那一粒已經被我丟了!”
“丟了?丟哪裡了?”鍾小晚猛然間看到了希望。只要找到那粒解藥,白畫便有救了。
然而,白笙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再度絕望。他說:“具體丟在哪裡了,我也不知道!總之,我醒來之後就不見了!”
“那藥本來是在你身上的嗎?”鍾小晚問。
白笙點點頭,“是的!藥不離身!”
鍾小晚垂頭冥思,隨即站起來,把牢裡各個角落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解藥的影子。尋找到牢門口,依舊無所獲。鍾小晚轉身一笑,拉起白畫的手,“走,我們去找!我相信,總會找到的!”
其實,彼此的心裡都清楚,那麼小的一粒解藥,就算知道在哪裡丟的,也很難找到。但鍾小晚不想放棄希望,至少現在還可以去尋找。
而白畫,自然不想掃鍾小晚的興,既然她要尋,那他就陪她一起吧。反正他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多,就在最後的時刻,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也是快樂的。
白笙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重重地嘆了口氣。他陷入極度的矛盾中,兒子,和家族使命,他都想要……卻無法兩全……
鍾小晚推測著白笙在皇宮中走過的路徑,開始挨著尋找,不錯過每一個角落。夜銘知道後,便命令宮中的侍衛幫忙。他也清楚,找到的機率很小,但什麼都不做,他會良心不安。
白畫陪著鍾小晚,找了整整一天。夜幕降臨了,鍾小晚撐著燈籠繼續找。
白畫終於憋不住了,他擋在她面前,“小晚,不要找了!”
“不行,一定要找!成功有時候離我們只有一步之遙,我們一定要堅持走完那一步!”鍾小晚超前邁了一步。一步之遙,到底有多遠呢?
“小晚,我只有兩天的時間了!”白畫提醒道。
鍾小晚頓住,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一天又過去了……
“為什麼,不能留住時間呢?”鍾小晚對著夜空,問出一句。
“時間不能留住,和你在一起的快樂卻不會消逝!”白畫凝望著她,“小晚,不要再找了!最後兩天,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和以前一樣,陪在我身邊,做那個沒心沒肺隨心所欲的鐘小晚,好嗎?”
月光傾瀉,照亮白畫泛黃的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