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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春風吹作雪,絕勝南陌碾作塵。看不出綺麗平日日大大咧咧的樣子,卻也是個高傲的姑娘呢!”子然評說道。
大家但笑不語,皆鼓起掌來,跟在公子身邊的人,又豈會真的大大咧咧一無所知呢!
綺麗挑釁的看了一眼子然,將頭上的蓮荷珠花摘了下來,閉上眼,素手一揚,便將那珠花輕輕丟擲,落入了子清懷裡。
眾人一見珠花到了子清那,眼神皆曖昧起來。
子清拿著珠花左看看又看看,欲語還休,滿臉的委屈。
詩涵不由被逗樂了,輕聲問道:“子清可是需要人幫忙?”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見子清那張臉她就全身都放鬆起來。許是因為他的眼神太過純淨。畢竟失去記憶的人,沒有了過往的牽絆,他的人生是在鳳棲閣重新開始的,如今也就才過了五六年,所以,雖然他看起來和詩涵一般大,心性卻依然是個孩子。面對他的時候,雖是經常無言以對滿臉黑線,詩涵還是開心的。
詩涵話語一出,眾人眼神更曖昧了,詩涵卻只是笑笑,畢竟大家心裡都清楚,一切都是個玩笑。面對這樣的子清,誰人不起憐惜之心呢!
最高興的就屬子清了,他不過一個孩子,自然看不懂眾人眼裡的曖昧,只揚起臉,粲然一笑,道:“是啊,子清想舞劍,公子為子清彈琴可好?”
詩涵寵溺一笑,看著他的眼光柔情得似乎要滴出水來,微微頷首,輕啟朱唇,說了一個“好”字。
琴很快被拿了上來,眾人都聚精會神,生怕漏了什麼,第一次見公子彈琴,真不知道會是何效果呢!
“子清想要公子彈什麼曲子?”
子清扁扁嘴沉思一會兒,忽然看著手裡的蓮荷珠花眼睛一亮,再走上前,開啟了房間的窗戶,看著淡淡的月色荷塘,說道:“不如就彈一個與荷塘有關的?”
與荷塘有關,荷塘月色麼?說到荷塘月色,卻不自覺想起了鳳凰傳奇的荷塘月色,猶記得裡面有幾句歌詞是這麼這的:那時年輕的你,和你水中的模樣,依然不變的仰望,漫天迷人的星光,誰能走進你的心房?
又想起了子軒!聽說子軒與別的女人交往後,她將這首荷塘月色反反覆覆的聽,反反覆覆的彈唱,那時候室友老是說她,好好地一曲古風歌,硬是讓她彈得肝腸寸斷,其實她們不知道,她只是因為這幾句詞,只因為四十五度的仰望,是思念的方向!
一股悲涼以詩涵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來,原本柔和的臉上,覆上了淡淡一層霜,周遭的氣氛一下子冷凝,眾人都不清楚,他們的公子究竟悲從何來!
子清似乎也有所察覺,抬眼問道:“公子,你怎麼了?不可以麼,那就換一首好了,子清不是非要舞這個的。”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詩涵連忙收了思緒。朝他淡然一笑,眾人卻分明看到,這次公子的笑容裡,多了份苦澀。
記得有一首古曲,風格是和荷塘月色很接近的,那便是莊周夢蝶。人生如夢般的恍然、渾然不覺。莊周夢蝶,一個非人非物、似夢非醒的幻境,現代人很難去想象千年前的莊子是否真在一夢醒來,恍然疑心自己夢中化為蝴蝶;還是蝴蝶夢裡變成了自己,而如今自己又何嘗不是疑幻疑真,不知身在幾許紅塵!
這麼想著,她嘴角浮出一絲嘲笑,爾後仰起頭,看向眾人道:“不如彈一曲莊周夢蝶吧,倒是與那荷塘月色有幾分相似!”
不等眾人回答,旋律於指尖流淌!
莊周夢蝶我夢誰
夢到醒時涼風吹
吹到他鄉問一問
何日才能歸
莊周夢蝶我夢誰
夢到醒時隔一水
千年守望我
不後悔
曾經的嬌顏為你已憔悴
昨天的舉杯終究難挽回
看菊花籬下人影成雙
何必要富貴
看漠漠水田白鷺遠飛
你可曾體會
莊周夢蝶我夢誰
何讓一生寂寞催
把酒當歌笑對天陲
只為你我醉
迷離的聲音,似帶了幾分醉意,她輕啟朱唇,呢喃而出。輕靈飄渺的音樂,憂傷於這微涼的月夜傾瀉!
銀輝透過那開啟的窗戶,落在詩涵臉上,夜風拂過,送來幾許荷塘的清香。一襲白衣的人兒飄然若畫,一指風華傾了俗世人家!
原本舞劍的子清站在一旁,看著詩涵,竟忘了動作,再看其他人又何嘗不是?沉浸在這樂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