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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轉身,深深望著那個沉默不語又傲然如山嶽般的俊逸男子,心中一絲柔情浮起:月兒,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請原諒我以前的懦弱,今日就還你一個活生生的愛人吧,但願你能幸福!他在子堯面前站定,唇邊是了無牽掛的輕鬆笑意,然後單腿脆下沉聲說道:“三殿下,臣冒犯了!您已勝出,請走吧,臣——送殿下!”
身後千亦驚喜交集,他激動著牽馬過來送到子堯手中急切道:“殿下,事不遲疑,我們要立刻離開!”
別開臉不再去看他,子堯默默從夜星手中接過宛若熟睡的水月,他仔細而又溫存的看她,喃喃道:“若你能原諒我帶給你的傷害,我以母妃的名義發誓,永不負你!”
跪在地上的白暮風微微一顫,低垂的眼眸緩緩闔上,沒人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水月曾說他就是個呆頭呆腦的大孩子,而這個大男孩滿是風霜的臉上此時正露出誠摯而又舒心的笑容,他知道,子堯的話其實也是在對他說,極低的嘆息著,大滴的淚珠將面前的沙土打地啪啪作響。
終於離那個殘酷血腥的戰場越來越遠,千亦心中擔心子堯腹上的傷勢,選了處極隱蔽的山脊停了下來,連夜的趕路和戰鬥早已讓這群人筋疲力盡,若再不休整,不用敵人找上門,自己便已經倒了。
‘噼啪’作響的篝火終於將水月從夢中驚醒,她呆呆望著頭頂處漆黑空蕩的石壁,耳邊不時還傳來清透得滴水聲,她猛地翻身坐起,警惕得望向四周。
這是一處天然山洞,雖然不大,卻也是極佳的藏身之處。她身下輔著厚實溫暖的羊絨毯子,在離她僅五米遠的地方燃著篝火。抬起手摸索著自己的身體她這才發現原本滿是血汙和破爛的衣衫已被換下,裸。露在外的肌膚瑩白生光,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泥垢?她揉著還有些昏沉疼痛的頭努力回想著發生的一切。
山洞裡靜寂的沒有任何聲音,掀開搭在自己身上的大氅時迎面撲來陣陣熟悉而又淡雅的蘭香。睫毛垂下緩緩將大氅握在手心,她有些呆滯的往洞口處走去。
冷風帶起絲絲零落的細雨打在水月纖弱的身上,她非常自然披上那讓人溫暖清香的大氅,靜靜凝視著洞外的天地。
在離洞口不遠的背風處搭建著一頂白色帳篷,而讓水月感覺奇怪的是帳處四層全身黑金甲冑的戰士。他們一動不動圍坐在大帳四周,手中寒光照人的長刀平放於膝蓋上,冷漠的目光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水月的出現,他們筆直端坐著,宛若雕塑。
這樣的詭異氣氛更讓水月驚異不定,她小心移動著腳步,清亮的眸中閃著奪目的光彩痴痴往大帳中走去。
只是還未走出兩步,一把明晃晃的長刀悄無聲息立在身前,那些看似雕塑般的黑衣人中的一員面無表情突兀說道:“堂主吩咐,姑娘不能進去。”這人冷硬的站起身來攔在水月身前,仍是沒有看她一眼。
黯然垂下眼簾,她沉默著呆立在當場。初醒時心中的恐慌在見到這群侍衛時竟放鬆下來,她還和他在一起,他終於沒再把她仍給別人。這樣的心思剛湧入心頭她又驚地一跳,自己怎麼能這樣?這個人,這個人害死了拓拔寒不是嗎?難道自己真是一個忘恩負義、薄情寡涼的人麼?最讓她心驚的還是她竟發覺體內忘情丹的毒居然消失不見了?她本以為可以用生命來償還欠下拓拔寒的債到頭來卻無法實現,難道真要讓她悔恨愧疚一生才可以麼?
茫然無措讓她心灰意冷,大帳內突然發出的慘哼讓她猛得抬起了頭。是子堯的聲音!他怎麼了?
帳簾意外掀開,水月一眼就看到千亦憔悴黯淡的臉,心中就如被人狠狠捏了一下,她恐懼的連呼吸都忘記了,意識中只留下一個念頭:他死了,他被自己殺死了!她那一刀刺得那麼深又怎能活命?眸中絕望與痛苦瞬間奪走她所有的思緒,驀然呆立半晌便往大帳奔去。
意外的,這次沒有人攔著她。千亦立在一側看她狀若瘋狂往裡衝,散亂的眸子裡是濃郁的悲傷。
大帳裡霧氣瀰漫,中央的軟榻上靜靜躺著面色蒼白的俊美男子,水月的目光從一踏入大帳後就再也沒有從這個男子身上移開,她遠遠看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股濃烈的藥味充斥著整個空間。
水月的腳步很輕,就如夢遊一樣。她小心意意依偎在他的身旁,眼裡幽深的光流出深深的柔和,她看著他,看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永遠帶著淺淺的狂傲,就算閉上雙眼彷彿也會被那濃密睫毛下的深遂吸引。零亂長髮隨意散在額前、枕邊,其間的銀白更襯托出讓人心酸的蒼涼感覺。
她就如被施了魔咒一般,伸出柔軟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