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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從羅漢床上爬了起來,背過身慌忙地繫著衣帶,又抬手整了整頭髮,方臉色赧紅的回過頭來。
“二弟,五弟妹,你們怎麼來了?”
稍稍收拾了一下的秦棟之比剛才倒是很能見得人了,溫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跟著孟華在對桌坐下,聽見他問話時很明顯地察覺出“五弟妹”三個字被不自覺地咬的重了。
咳咳,不光秦棟之,溫嫋自己都覺得現在坐在青樓裡很是驚世駭俗。
“我是出來尋大哥的,至於五弟妹,是在府中呆得悶了,見著我要出門,央我帶出來透透氣的。”孟華的溫潤模樣說起謊來,也同樣溫潤的讓人一點兒都不懷疑,“我並沒有告訴五弟妹此番是要來倚翠樓,所以她也彆扭著呢!”
“唔,女兒家確實不該上這地方來。”秦棟之垂著眼,跟了一句。
說話間,之前帶著溫嫋他們上樓姝丫鬟上前替三個人斟了茶,然後屏身退到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像是不存在一樣。
秦棟之端起茶,只是晃了晃,沒有喝,“二弟尋我是何事?是父親的意思還是大娘的意思?”
“都不是。”
“哦,那是誰,還有誰會想著我回不回去?”
聽出秦棟之語氣中的苦澀意味,孟華將喝了一口的茶杯放回桌面,微挑著眉直直看著對面的秦棟之,“是禮部的尚書大人。”
這個答案倒是有些出乎秦棟之的預料,只是他神情怔了怔,方奇怪地問到:“大人尋我作甚?”
孟華笑了一下,把之前同溫嫋說的再給秦棟之講了一遍。
話畢,秦棟之在對面沉默著,面容隱在暗色中看不清楚,從窗外透入的光線逆著他描過臉龐輪廓,讓溫嫋看出一種疑似孤寂無奈的感覺。
“大哥,你還是隨華二哥去禮部一趟吧,不管怎樣,你是禮部官員,也是秦家的大少爺,做的事,不知道多少又眼睛看著呢。”見秦棟之閉著嘴不說話,溫嫋眉稍微動,開口勸道。
秦棟之動作沒有動,但溫嫋感覺到他情緒輕輕波動了下,接著,便是低低的,仿偌沒有聲音的說到:“若我不再是秦家大少爺呢?”
二語既出,溫嫋愣住,孟華皺了眉,“這個玩笑開不得。”
“我不是開玩笑,二弟你該懂得。”秦棟之忽然抬起了眼,逆光面容仍是看不清,可溫嫋偏偏好像能看見他堅定的眼神,直透透地落在眼裡,“我現在這樣子還是秦家大少爺嗎?做官做不成,做丈夫做不成,做父親做不成,我的所有都是一事無成,還能做這秦家大少爺嗎?”
“大哥——”
“我現在只想和倚翠在一起,就這樣簡單地要求都不能滿足麼?”秦棟之提高了聲音,情緒隱隱顯出些不穩來。
溫嫋張了張嘴,對於秦棟之這麼直白的話實在有些接受無能,再看一旁的孟華,也是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的神情,頓時心裡不知慢慢浮起了什麼,只能輕聲開口,“大哥有沒有想過,你如今這樣,大嫂在天之靈會不會安息?”頓了頓,又接著說到:“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小侄子。”
“如曼……孩子……”近似呢喃地說出這兩個字,縱使一直將自己埋在溫柔鄉里,秦棟之的內疚和難過依舊沒有消失,“是我對不起如曼,若有一日下了黃泉,我會向她請罪,只望她來生能遇到更好的人,別再嫁給我。”
來生的事說了有屁用。
溫嫋忍不住在心裡說了髒話,沒辦法,提到柳如曼她就煩躁,這種煩躁不單是因為柳如曼一個人,而是從她身上看到了好多人,甚至有一天會包含自己。
見溫嫋隱隱有些心煩,孟華將她的茶杯往她面前推了一下,示意她喝點茶降降火。
自己則同秦棟之再說到:“大哥,現在不是你想不做秦家大少爺就能不做的。何況這事關係著皇上,君王若是不喜,別提秦家大少爺,就連秦家說不定都不會存在了。你想和倚翠在一起,我沒什麼權利攔著你,但是,說的難聽一點,你要先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你現在還是秦家大少爺,所以你才能日日出入倚翠樓,若真有一天你什麼都不是了,這倚翠樓還能容你進出自由嗎?”
聞言,秦棟之放在桌面上的手倏然握緊。
孟華的話聽起來確實直接了點,但不得不承認他所說的都是實話。
倚翠樓什麼地方,沒有真金白銀哪兒能由得你進進出出的。何況倚翠又是這倚翠樓的花魁,怕是秦棟之這些日子砸在倚翠身上的爭,已然把他本來就不多的俸祿花的一丁點都不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