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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家人遭難,但這麼大個人了,還被那等哄小兒的話哄得鬼迷心竅,真真好笑!
笑歌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嗤笑:“你去算什麼?吃我的飯,花我的錢,還在背後捅我刀子的人又不是你……倒是小貴子和那兩個小子的事,你們料理好了沒?要是春日踏青不小心踏到什麼手手腳腳,那可就太煞風景了。”
語氣平淡,仿若閒話家常。巧巧驚得俏臉煞白,伏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吭。莫禮清卻笑道:“主子真會說笑。柯公子辦事一向利落,何況有奴才在,絕計不會損了主子賞花的興。”
笑歌抬眼給他個讚賞的笑,道:“自你跟著我到現在,你這遭才算是真正合了我的心……”
她展開紙包將桃花色的藥粉倒入研好的墨汁裡,筆尖在裡頭攪了攪,於面前那張半指來寬的紙條上下筆如飛,口中輕道:“該狠的時候別手軟,沒事的時候別找茬欺負人。以德報德,以直抱怨。聰明也好,笨一些也無妨,在我面前大可有什麼說什麼,有事大家好商量,天塌下來有我頂著……若是一昧隱瞞,當我是瞎子聾子,害人害己,那就不怎麼樣了。”
低沉柔婉的聲音悠悠嫋嫋,似漣漪於聽者的心間層層擴散,引出的卻是不同的情緒。
巧巧伏在地上,抖得像只被打溼了羽毛的小鴿子。良久,忽然抬頭,淚滿面,眼神卻無比堅定:“公主,奴婢知錯。此事請交給奴婢來做。”
“嗯。”笑歌接過柯戈博遞來的手套,戴好後將紙條捲起塞進個指頭粗細的小竹筒裡,望著她嫣然一笑,“那就拜託你了,巧巧……入府前必定會搜身,不必反抗,叫他們拿去就好。丞相大人若問起,你就跟他說——明日午時三刻,紅家現任宗主紅笑歌於慶祥宮束月齋……恭候大駕。”
夜靜謐,惜夕未歸,紫霄也沒回來。
明哲殿裡的燈火已熄。門口值夜的太監乃是莫禮清的親信,深得他的真傳。不偷聽也不讓人靠近,磐石般杵在殿前,看著另兩名同僚提著燈籠於走廊裡來回巡視。
隔間裡,四座紫檀嵌玉石山水屏風圍成個小世界,織錦床單往上一蓋,多出來的一截恰好擋住了靠牆開的出口。間中一張實木圓桌上覆了厚厚的氈毯,桌中央一堆牙白的馬吊牌靜靜在琉璃燈散出的光下閃耀。
這招是莫禮清想到的。屏風本就是擱在隔間裡,只有換衣和沐浴時才用得到。此時拿來做密談和聯絡感情之用,僅需將臥房裡的桌子往這兒一挪,加個床單蓋頂就剛好——燈光漏不出去,動靜不大,變化也不大,實在是群狼環伺者的上佳選擇。
可憐莫大總管因為精力不如年輕人,替人做完嫁衣之後,疲累不堪,只得揮淚告別親愛的主子。
也幸好是這樣,離弦才可大大方方現身——他跟柯戈博雖是混得熟了,卻還不大習慣將真面目曝於人前。當然,夜雲揚例外。他覺得很有必要告訴這小子誰才是老大。
大約是跟著笑歌的人心理素質都不一般。夜雲揚第一回見到離弦,目光只在那雙尖耳朵上溜了兩下就收回來,還應離弦的要求規規矩矩叫了他一聲“大哥”。
年少不懂事把雪蛟土地上但凡道行超過百年的妖物都掃蕩到肚子裡,結果悲摧地獨自活了三千多年的妖怪大人沉浸在頭一遭收小弟的喜悅中,立時就把嚴懲呆瓜之類的事全忘在腦後,還眉開眼笑地拍了他兩爪子,贊:“有前途。”
笑歌的白眼都不知翻了多少個。鬧騰了一整天,打起馬吊來倒仍是半點都不含糊。讓柯戈博給兩隻菜鳥隨便講了下規矩,便推牌築牆:“又不是腦殘,不用說那麼多,打幾把就會了……對了。錢都是我的,輸贏都沒意思。不如這樣吧,第六把起,贏家可問輸家一個問題,輸家必須詳細回答,不得說假話,不得以任何理由推搪耍賴,怎麼樣?”
夜雲揚是不知厲害的,自認沒什麼秘密可挖,便爽快應下。柯戈博曉得她的手段,但他幾乎從未離開過她身邊,要說有八卦也被她挖幹挖淨,因抱著僥倖心理想聽她真心話,便答應一試。
惟離弦猶豫半晌,弱弱地冒出一句:“我可不可以不玩?”雖然對她做的事都很好奇很想嘗試,不過不敢在她面前作弊,萬一問到什麼他不想答的,實在不好解決。
“可以。”笑歌爽利地道,“柯戈博,三缺一,煩你跑一趟瑞雲把紫因叫來。而且計劃有變,我估計會在這兒多耽擱些時日,讓他一個人在那兒待著不大好。”
離弦登時改了主意,一把攔住柯戈博,笑:“哪有缺人?我就那麼一問而已。這玩意瞅著挺有意思的……來,趕緊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