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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的臉便浮現在腦海裡,臨別時他那雙溫柔沉默盛著憂傷的眼眸異樣清晰,分開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形象竟然如此頑固地在她心中紮了根,慢慢地站穩了腳跟,虯枝錯節,漸漸地枝繁葉茂,根深蒂固。任她怎樣集中精神想要驅散關於他的思想,可不管她試多少次,過不了半刻鐘她的腦子又不聽使喚了,她只得放棄這種嘗試,乾脆放縱自己沉溺在這片既包含了幸福甜蜜又夾雜苦澀疼痛的天地裡。
他送她進宮時,兩人坐在馬車內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車廂內安靜得只有他們的呼吸聲。她不斷告訴自己,要恨他,恨他。可她的心卻明確無誤背叛了她的頭腦,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眼前這個人是仇人,除了恨,不該對他有別的感情。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有時候人就是很矛盾的,越掙扎,越痛苦,就如此時的她。
可是因為同樣的固執,這兩個人都深陷在糾結著痛苦的沼澤中,越掙扎,越陷得深。
終於在快要到宣德門的時候,她沒控制住自己,將她冥思苦想也找不出原因,讓她糾結了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為什麼要殺若姡��
慕容瑾似乎吃了一驚,眼底裡全是驚訝,他說:我沒殺她。
他的極平淡的語氣,突然便讓她失去了繼續說話的勇氣。
直到他順利將她送入了宮,直至分別時,兩人再沒說過一句話,其實她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說,她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她怕再聽到他說話時極平淡的毫無起伏的調子,語言有時候就像蜜一樣,讓人聽了心窩子裡都覺著甜,可有的時候卻又可以化作一把尖刀,直傷得人鮮血淋漓。慕容瑾不知道他剛剛的語氣便像是一把鈍刀子,慢慢割開她的肉,一寸一寸慢慢撕裂開,讓人痛苦難言,不若利刃,一刀見血來得爽快。
她躺在床上睜著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望著樓頂的木板,反覆想著他那一句話:我沒殺她,他的語氣那樣平靜,就算是騙她他都不願意裝得像一點。想著,她嘴角浮出一絲苦笑,她終歸還是不信的。
迷迷糊糊正要睡著的時候,小翠回屋了。
皇宮裡果然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最重大的一件便是十四皇子這陣子真的被封為琅琊王,傳言變成了現實。
這件事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武獻帝一朝之前便已破例封了年僅十五歲的慕容瑾為襄南王,當時就有很多大臣表示反對,但是畢竟二皇子在蕭國當了四年人質,為國家多少還是做了貢獻的,所以最後得以封王,而如今的十四皇子才八歲,寸功未立,祖上沒有這等先例。以左丞相張成龍為首的太子一黨冒死進諫,無奈武獻帝主意已定,力排眾議壓下了眾多反對的呼聲。
昭鳳宮如今門庭若市,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幾乎踏破門檻。
而與之相對的,鳳儀宮則冷落了不少。皇后為了十四皇子封王的事大感惱火,連夜招她的哥哥張成龍入宮商議對策。
封王大典便是在這個月的二十日舉行,據說這是皇上特意命人挑選出來的黃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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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武獻帝的確是個狠角色,政治手段的確是十分了得。
在宮裡和碧軒閣多多少少聽說了一些朝堂之中的事,杜家在朝中勢力大她是早就知道的,而朝中還有一股更大的勢力,那便是皇后孃家張氏,當初武獻帝篡位時張家擁戴有功,張氏一門自持有功,肆意培植勢力,短短几年朝野上便形成了張氏一門獨大的局面,最初時連皇帝做個什麼決策都要聽由其指手畫腳,張成龍把持朝綱已近二十年,透過科舉考試網羅了一大批忠實的門徒,朝野上下能與之抗衡的便只有新興起來的杜氏,杜家也正是在皇帝的縱容下逐步壯大起來的,近些年東征西討皆是由杜澤群掛帥領兵,首先便是從左丞相手裡奪走了兵權,逐步從軍事向政治滲透,禮部戶部要員皆是杜氏一黨,地方上隸屬杜氏的更是不在少數。皇帝的高明之處便在於他置身事外隔岸觀火,悠閒觀看張氏與杜氏狗咬狗。
當然,張氏和杜氏都不是草包,不會看不出皇帝的用心,但是他們也只能依著皇帝的期望兩廂殘鬥下去,因為誰都不想失勢。
這十年杜家與張家雖然一直明爭暗鬥,可都只是小打小鬧,沒有動真格的,估計皇帝是看得有些著急了。此次封王,便是為了激化張氏和杜氏的矛盾。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