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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色非常出眾,又是因為和都尉連續數日恩寵,自以為能夠得到青眼,最後使了點心眼讓自己懷孕,以為如此便可以母憑子貴,逃離魔窟。結果哪裡知道,這個都尉說好只是出去巡查,結果直接換防,黃鶴一去不復返。
連等了兩月,子衿月份已大,下胎藥斷然不敢服用,又沒有別的辦法處理,更加不敢上報給歐媽媽,只能憂思恐懼中一日拖過一日。
歐媽媽幾次安排侍奉她都找藉口三推四阻,甚至因此得罪了虎賁營朔望將軍。
歐媽媽向來最重顏面,因此怒極,下令將她下放到燭樂房。
燭樂房中大多都是粗魯的下層軍士,如何懂得憐香惜玉?子衿本是官家罪女,之前一直作為逢迎上官的妓子,如何受得住?如此不過幾日,便將一個好生生的俏娘子折騰的變了色。
加上她身子沉重,簡直是水火煎熬,相熟的一個妓子看出端倪,便給她出了個主意。
讓子衿先喝水銀,再用筷子纏上腰帶,在腹上絞繞,十圈之後便可將胎兒絞殺出來。
誰知道,這一絞,不但沒有處理好胎兒,竟然連自己也暈死過去。
寧卿一想即此,頓時心念一動,猛地站了起來。
上一世,她何曾百十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因她識字,在不得已出動軍醫的時候,為了方便煎藥,撿藥,或多或少參與了後期的診治。
倒不是沒有辦法。她的眸子精光一閃。
幾個老婆子正說的興致勃勃,冷不丁看到寧卿奔了出去,不由大驚,明明已經用了軟骨秘香,怎麼竟然對她毫無影響一般,她們立刻叫喊著緊追著跟了上去。
寧卿輕車熟路奔到了燭樂房,歐媽媽正站在一處草簾前,面色鐵青。
“生不如死,情不敵餘。身為妓子,卻不守本分!子衿,我向來以為你是一時糊塗,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之蠢!做下這等畜生之事。”
寧卿抬眼看去,地上躺著一個女子,滿頭大汗,面色蒼白,一雙筷子和布條扔在旁邊,布料深深的紋路顯示著女子的堅決。
“媽媽,救救我。”她有氣無力的抬起臉,想要伸出手去,卻連手也抬不起來,蒼白的臉上滿是絕望和祈求。
女閭中唯一一個略通醫術的魯媽媽拿開放在子衿肚上的手,站起來,嘆了口氣:“半個時辰了,還是沒有胎動。先是水銀後是絞布——想是已經去了。但是絞腹對下胎,卻沒有效果,這死胎,只怕生不出來了。”
子衿後背一震,竟陡然增加了三分力氣,伸手抓住了歐媽媽的衣襬。
“媽媽,我從一來就跟著您,您說什麼子衿從來不敢有半點不是。今日是子衿罪孽,求媽媽救救我。”
“你的孩子被你自己殺死,我如何救得了你!”歐媽媽看著她。
“媽媽,求您去請請軍醫!他們一定有辦法的!我,我不想死啊,媽媽!我還想回澶州,還想見我孃親……”
歐媽媽咬牙:“請軍醫?請軍醫來告訴他們你懷了都尉的孩子,然後又親手絞死了他?你自己做的糊塗事,可是想要整個女閭為你陪葬?”她猛地一甩衣襬。
任何威脅到她自己的事情,她都不會允許它發生。一絲一毫的險她也不會去冒。
“媽媽!“子衿死死抓住歐媽媽的衣襬,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看在我也是澶州人的份上,看在老天爺的份上,媽媽,來世我做牛做馬,結草銜環,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那個前來通報訊息的妓子在一旁不停磕頭,連連哀求,觸地聲彭彭作響,她的額頭很快青腫起來,血絲緊跟著滲透出來。
旁邊的幾個女侍眼底也顯出不忍之色,可是,到底還是沒有人再出口求情。
“軍醫那是絕對不可能請過來的。”歐媽媽目光悠長,當機立斷,“我會為你準備湯藥,子衿,如果你能產下這個死胎,媽媽還是會如過往一般把你當”女兒“一樣疼的;如果不能——你,你,在這守著。待她去了,賞一口薄棺吧。”
女閭中不幸離世,大多都是草蓆一卷,歐媽媽能夠賞一口薄棺,已是大不相同,想來還是看在同鄉的份上。
子衿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著,眼底猛地現出猙獰的厲色,怒極反笑:“哈哈,‘女兒’?好媽媽,今天你的女兒就要直接死在你面前了!”
“我有什麼辦法?”歐媽媽冷冰冰做最後道別,“倘若這女閭中有百之一二的可能,媽媽也會用心幫你,可是要為你拿整個女閭冒險。這不可能。現在魯姑姑已經看過,還有誰能有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