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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為了儲存實力不得不南撤,心裡憋了多少窩囊氣,現在有了立功之處,他只覺得連鬚髮都是熱血湧動。
軍總眾人數日在戈壁荒漠中跋涉,人人一身汗臭,此刻突然出了萬石谷,又聽聞有河流,人人面上都有了喜色。
到了營中,劍雨殷勤的安排休憩,將士大多卸下一身疲憊,慕容昕縱馬在營地走了一圈,回來道:“將所有輜重車輛,轅輿相搭,車輪切聯,做成雙道城堞式防衛,在車壘前兩引之處,備斥候,以狼煙烽火為號。營哨弓~弩手和巡查兵卒車壘上休整,其餘人等車壘後休息,兩個時辰換防。”
這是他一貫的謹慎做派,此處雖然隱蔽,畢竟已經在北狄境內,寧卿一直跟在他身旁,負責慕容昕的上傳下達,軍中士氣高昂,兵士們大多就地在河邊鑿冰打了水,寒冬臘月將就暖一暖就往身上潑,更有甚者,甚至直接取了冰水往身上招呼。
寧卿看著他信手拈來般安置軍務,嫻熟的推盤計劃,爾後漫不經心的用膳,再之後,便讓劍雨安排了打理沐浴。
慕容昕愛潔,除非萬不得已,都是日日要沐浴焚香的。
現在焚香的爐子在寧卿打包時候被“弄丟了”,便要每日開啟帳篷透氣,天寒地凍,吹的人鼻涕都要流出來,一日他非說帳篷裡面久了有味道,眼看大風呼嘯,寧卿哪裡肯實話說是自己打了個五穀屁,這樣的風,別說一個屁,就是一個屁股也能給吹跑,還不是矯情。
寧卿更覺得這人真是一身臭架子,越發不耐煩,但是面上仍然保持恭謹之態,只是諸事隨心,難免敷衍是有的。
不過,今日,慕容昕進了布簾內側沐浴,寧卿倒是老老實實的在外面等著,將他備用的衣服整理的整整齊齊,交由劍雨帶進去。
劍雨捧著衣服走了兩步,忽的哎喲一聲,寧卿問他怎麼了。
這廝捧著手腕,說剛剛不小心把腳扭了,走路都疼,末了眼巴巴問她:“要不阿恆你給王爺送進去怎麼樣?”
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寧卿看他賣力演戲模樣,嘴角不由一翹:“好啊。”劍雨大喜,扭捏上前兩步,讓開一個位置,寧卿一腳蹬在他腿上,低哼道:“我別的不會,可是治療扭傷卻是最拿手的。”劍雨一個趔趄,往旁邊一讓,哪知道左腳踩住右腳,踉踉蹌蹌往前連衝幾步,竟然直接撲到了布簾側面,那長長的索帶被他一扯,嘩啦啦一倒,然後,還冒著霧氣的浴桶裡面,寧卿看見了一個雪白雪白的側影。
那樣的白,幾乎和霧氣快要一色,卻不像長安城中敷米分的兒郎,並不會讓人感到任何陰柔之意,而在他的肩膀上,一直蔓延到肩胛骨,是一條粗粗的刀痕,刀疤鼓出來,猙獰的爬蟲一般,而在他背後,還有斑斑的箭傷。
慕容昕轉頭看她:“過來。”寧卿汗毛一立,轉身跑了。
到了夜間,劍雨來叫她:“阿恆,王爺叫你過去。”
她正喂著阿呆,別過臉:“我肩膀疼的厲害,今日休息。”
“哦?”劍雨長長一聲,哪一雙笑眯眯的眼睛看她:“要不要我替你請軍醫來。”
“那可有勞劍雨大哥了。”她也堆出一臉笑,爾後哼了一聲。
和劍雨越熟悉,兩人也越發隨便,和霜風的冷靜自持不同,劍雨的情緒隨著他的喜好而動,和他說話甚至爭嘴,都讓人心底放鬆。
“去吧,王爺有事呢。”劍雨又道。
寧卿想了一想:“今日王爺可有用過信鴉?”
“信鴉?現在營中信鴉都集體由我保管,只有五隻,今日倒是回來兩隻。王爺用信鴉幹什麼?”劍雨疑惑。
寧卿神色一凝,搖搖頭:“沒什麼,問問。”他為什麼沒有給司馬送訊呢?
她跳下坐榻,將阿呆裹進懷裡:“走吧。”
然,劍雨帶她去的卻是另一處,遠遠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小篝火前,圍著一堆人,劍雨帶著她,繞過一圈,又繞過一圈,一直到了一處相對僻靜的篝火旁,一堆兵士正圍著篝火安靜的烤火,火堆上一條鮮嫩的烤魚,不像別處三三兩兩的議論聲,說話聲,談論女人的聲音,這裡卻是靜的有些異樣。
劍雨停下,寧卿疑惑的左右一看:“王爺呢?”
劍雨微微一笑,嘴巴努了一努,順著他眼睛看去,寧卿看到一個熟悉的側臉,卻是穿的尋常兵士的衣衫。四周有幾張見慣的臉,還有幾張陌生的臉龐,寧卿摸不準慕容昕這是做什麼,只疑惑的看著他。
有人往中間的篝火裡面添了一根木柴,火勢頓時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