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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奴攔住:“恒大人,您不要過去,太危險了。”
寧卿撥開她的手:“讓開。”
女奴不敢再攔,只得幾人跟上去,冰涼的河面,走上去觸骨生寒,她終於走到對面,這一回,看清楚了。
閃亮的面具,粘在烏黑的焦炭般頭顱上面,和她曾經摸過的那具,一模一樣。
她怔在當下,想要伸出手去,就在這時,一輛結實的馬車牽著三匹馬狂奔而來,幾個女奴還沒來得及拔刀,已經被徑直撞開了去,這是鄉間村民的馬車,馬匹是雜毛的,還算壯實,馬頭上還有汙血的痕跡。
寧卿避無可避,就在幾乎被撞上的瞬間,馬車裡伸出一隻手,將她拎了上去。
第62章 閨怨無夢
她像一隻被捕獲的野兔,徒勞的掙扎中被隨意被扔上了車,車裡雖然墊著厚厚的茅草,但仍痛得她低呼一聲。顧不得許多,她飛快的支起身子,靠上馬車的後板,一雙瑩亮亮看顧過來。
寧卿的脊背頓時一寒。
她的手立刻悄悄的在旁邊摸索,想要尋找稱手的利器,但是第一把摸到的一具已經僵硬的屍體,褶皺的面板冰冷如鐵,寧卿猛地縮了回來。
“不用看了。你左邊還有一個。”阿布勒往後面靠了靠,躺在一雙柔軟的大腿上,那是一個面如死灰的農家姑娘,雙眼無神,凌亂的髮絲,還有脖頸間斑斑點點的牙印,都預示著在這個女子身上發生了什麼。
寧卿警惕的看著他,目光從他肩膀和手臂上包裹精細的繃帶上掃過,頓時流露出一絲不忍和憤怒。
這樣的繃帶從上面的顏色看來已有數日時間,而且包裹的介面都巧妙的銜接在一起,一看便是出自靈巧的女兒家手裡。
她幾乎立刻就可以推測出這裡面這個關於引狼入室的悲劇。
然而只是目光的變化,已經讓深諳人心的阿布勒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你倒是不笨。”
“閣下也是一如既往。”寧卿毫不客氣,冷冷的看著,“不,應該是變本加厲。”
“我認得你。安北城裡,姑娘也曾救過我呢——那一口藥湯喝下去,只覺得渾身酥麻。”他似笑非笑,“不過,看來你和慕容昕的交情也不差呢?嘖嘖,我想到他看見你中箭的樣子……”
“是你?”重兵把守的竟然沒有殺了他。
“是我。拜慕容昕所賜,我在阿萊家裡躺了足足四天。”
阿布勒伸手拍了拍那個女子的臉,像是在拍一具毫無生命的布偶,難得的解釋:“其實,我也不想。只是阿萊出去的時候,她這個不省心的老爹想要去告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便只能斬草除根。”
他揚起嘴角,那道傷疤像極了嘲諷:“本來只想弄死她那個壞心眼的爹,結果卻不想被這個老女人看見了——沒辦法。反正阿萊也喜歡我,正好帶他們一起回大烮。”常年在邊境討生活的人,豈是那麼容易就被一身友軍的軍裝糊弄的,必然是他露出了什麼馬腳,而被這可憐的老人探析,結果枉死於此。
“人死當入土為安,可是你將他們帶在車上卻是何道理?”寧卿不忍的看了那個已經嚇傻的阿萊一眼。
“既然死了,當然不要浪費。我做的風乾肉,呵,那是大烮一絕。”他眼底暗光閃動,一雙野狼般的眼睛緊緊盯住寧卿。
寧卿一瞬間毛骨悚然,已然忘記了恐懼,巨大的憤怒壅塞她的胸口,她伸出顫巍巍的手指,連指了阿布勒幾下,才哆嗦著罵出:“你還是人嗎?!”
阿布勒哈哈大笑,斜睨了寧卿一眼,答道:“好久沒有聽到別人這麼客氣的說我了。”他將臉埋在阿萊懷裡,女孩的衣衫凌亂,幾動之下,雪白的柔軟露出來,他滿意的緭嘆一聲,轉瞬臉上又是一瞬間的失望:“和我那個女奴阿媽的味道,不太一樣。”
寧卿剛剛動了動腳,對面的阿布勒彷彿耳朵上也長了眼睛:“如果想死的體面一點,最好乖乖呆在那裡。”他懶洋洋坐起半個身子,透過粗陋結識的馬車看向外面,疾馳的行進中,可以看見在更遠的地方,烈火肆無忌憚的蔓延下去,彷彿有人無聲的牽引,沿著一片火海一直燒向遙遠的北營方向。
他一直看著那閃爍跳騰的火焰,忽的眼眸一亮,像想到了什麼要緊的喜事,本來因為戰敗的頹廢一掃而光,緩緩一笑:“也許,你也不用死。有個好機會在眼前,對你,對我,都是。”
他利落的起身,摸住韁繩,猛的一抖:“駕。”順著寒風進來的是馬匹奔跑的鼻息和火燒之後的柴灰味道。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