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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的煩躁。
木推車咕嚕咕嚕的滾動著,聲音從沉重變的清脆,寧卿腳步放緩,走的更慢,前面的宮女已經等不及,一個不耐煩的呼喝:“磨蹭什麼,還不快點。”
寧卿略略快了一點,越走到前面,木推車輪子上的聲音越是明顯。
她帶著歉意看了一眼兩個宮娥:“兩位姐姐,讓你們久等了。”
不耐煩的那個宮娥揮揮手:“行了,下次換個精神點的來,瞧你那蔫不拉幾的樣。”
寧卿頭垂的更低。
另一個圓臉宮娥年紀大些,喝止了小宮娥:“快點吧,遲了小心你我的皮。”
“你在這等著。”她們推著粥車進去了,寧卿老實的站在原地,頭也沒有抬,只是風大,她不時輕聲咳著。
過了半柱香時間,聽見粥桶的聲音吱呀吱呀由遠及近,這回送出來卻是那個圓臉宮娥和另外一個宮女,圓臉宮娥臉色有些白,一直沒說話。
寧卿接過粥桶,低著頭退出去,粥桶在青磚上由遠及近的聲音,越來越實在,她隱隱發現,在青磚上,似乎有什麼痕跡。
一直回到尚食間,她將粥桶交給了另一個管理的宮娥,然後回到房中,小心的將藏到衣襬下面的鞋子露出來。
鞋尖上,方才在桶底下面蹭到的烏黑的暗色,她輕輕一嗅,不由皺了皺眉——是血。
這永園,確實古怪。
第二日,再去送粥的時候,侍衛似乎換了人,寧卿一直低著頭,直到一個查驗的侍衛將令牌遞回來,她恭敬的雙手去接,那個侍衛趁機在她手上捏了兩捏。
寧卿眉頭一跳,抬起頭卻是不知所措的表情,飛快的將令牌接過來,她抬起頭,看見一雙深沉熟悉的眸子。
眉線提高了,臉鼓脹了,還有一撇小鬍子,但是那雙眼睛沒有變。
她驚訝的看向他:你怎麼來了?
他眨了眨眼睛:我就是來了。
她長了張嘴,飛快的垂下頭,掩住眼底的情緒。
寧卿照常推車過去,這回接應的宮娥換成了圓臉宮女和又一位陌生的宮娥,等到送粥桶出來時,再次換了個人。
寧卿只作不知,臨走時,那圓臉宮娥突然問道:“今日看起來氣色很不錯——你是尚食間新來的?”
寧卿點頭稱是。
她又問:“尚食間如今可還是楊公公當差?”
聽了寧卿回話,她抬起眼睛仔細看了她:“倒是個伶俐模樣——可想到這永園來當差,新進缺了些人。”
寧卿剛要說話,風聲一起,她不由連咳兩聲,圓臉宮娥立刻皺了皺眉:“等你病好再說吧。”
寧卿垂頭退出永園時,看見那個侍衛的腳輕輕點了兩點。
她一路目不斜視的回到了尚食間,直到夜間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才把這個訊息消化掉:慕容昕來了大都!而且,竟然變成了永園的守衛。
她閉著眼睛假寐,直到宮中敲醒第一次更鼓,她輕輕起身,摸下床去。
沿著早已經記熟的路徑,小心避開那些巡邏的兵士,終於到了永園。
剛剛要說話,一隻手從後面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她被拉進了一根廊柱後面,還沒來得及掙扎,就看見兩個換防的暗哨走了出來。
一股淡淡的薰香傳進她鼻尖,她用力的手鬆緩下來。
見身前的人兒放棄了掙扎,慕容昕的輕輕移開了一點手掌:“聰明。知道我說的是二更時分,此時此地。”
寧卿耳語般驚詫的聲音隱隱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情緒:“你怎麼在這裡?”
“和你一樣來的。”慕容昕將手背在身後,儀態自然流露。
她眨眨眼睛:“和我一樣?”忽的一笑,“堂堂武成王也有被賣身為奴的一天。”
幽暗的夜色中,她的雙眸亮若晨星,令他一時失神,揚起的手,幾乎想要撫上她清減的臉龐,終究只是揚了一揚,握手成拳:“禁錮北境,不如深入狼穴,不入狼穴,焉得狼子。”
說到這裡,他神色微微一凜:“只是,這大都遠比我們想象的黑暗,這個永園,也遠比你想象的可怕。”
寧卿不由追問:“那司馬將軍?你可知道……”
“不知道。”慕容昕眯了眯眼睛,“自從失去司馬訊息之後,我暗中派出數十斥候,甚至用了埋在大都的細作,也只是探知,他在赫連太后手上,而在哪裡,卻沒有切實的訊息。”
“那日,赫連太后歸來的時候,我看見有修羅殺手為他們的貴族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