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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所在,陛下也是知道的。將來永旭就番,這一方之主,女眷的榜樣……”
太后被她的話引了過去:“女閭裡也各有不同,寧小姐是在浣衣院,都是清白的辛苦事。”
陳貴妃順勢加油:“四千千男子之中,就是在浣衣院——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況且寧小姐又生的這樣‘可人疼’——哎。”她意味深長嘆息了一聲,做出憐憫的意思,“也是作孽。”
太后一時頓住,憐憫的看向寧卿。
慕容昕放下酒杯,沉聲道:“母妃!”
“皇家血脈不容有損。”陳貴妃拋下高高的帽子,語重心長道,“這些年,你一直在外征戰,也不曾好好侍奉在你父皇祖母身旁,更沒有機會好好見過長安國色天香的閨閣千金。眼下,是該定下,但是,何必這般著急——”
慕容昕看著陳貴妃:“兒臣生在長明宮,長在長安城,戰在安北城,潛行北狄原,萬般繁華,曾一一親覽,千般風景,已盡入胸懷,而今,留下的,也就這一人爾。您不喜歡阿恆,不過是因為她曾經落難女閭,但是如果您真的認真去查過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您一定不會驚訝兒臣的決定,在孤注一擲的時候,在背腹受敵的時候,在兒臣毫無把握的時候,甚至在兒臣被刺殺的時候,陪在兒臣身旁的女人,只有她。不問結果,不問富貴,甚至不問生死,就算她並沒有美麗的容貌,也沒有倨傲的家世,只是一介不起眼的民女,她已經得到了我的承諾。此生——非卿不娶。”
他緩緩走過去,站在寧卿身前數米,跪地叩首:“皇祖母,您曾經說要賞孫兒一個禮物——”
陳貴妃幾乎不顧的喚道:“永旭!”她喘著氣,帶著一絲掩不住的厭惡的妥協:“如果你整的喜歡,母妃會向你父皇求旨,作為側妃吧。”
她做出了自己能給的最大的讓步:一個已經沒有家世蔭庇的落魄小姐能成為當紅的親王的側妃,那也是極為尊崇和提拔的身份了。
太后淺淺舒了口氣,這個決定她也是覺得可以接受的,從陳貴妃的角度來說,她的顧慮也並非毫無可取之處。
寧妃低低的喊了寧卿一聲:“阿妹。”還不去謝恩。她後半句話還沒說出來,便頓住了,寧卿半垂著睫毛,眼眶中有晶瑩的水光,那些瀲灩的光芒在她眼眶中緩緩打轉,就是不曾落下。
慕容昕道:“兒臣要她做兒臣的正妃。唯一的正妃。”
陳貴妃氣極,幾乎再也顧不得,張口便要將那還未最後確認的秘密說出來:這個女人根本不能生養,但是從安北城帶來的那個大夫只是一面之詞,她也不可能在這時候要求太醫驗明正身。
皇帝終於開口了:“好了,此事便如此定下。永旭,男兒切不可感情用事,當以天下為大業。”
慕容昕還要說話,皇帝已經揚手示意他安靜。太后的盛宴,皇帝不想有任何不愉快,況且,一個無足輕重的側妃,的確也是他可以接受的。
慕容昕吸了口氣,生生忍住,來日方長,他會有很多法子將她從側妃變成正妃。
這般輕描淡寫的賞賜,這麼一群執掌生殺奪予的局外人,他們當著她的面討價還價,議論著她,爭奪著她,和曾經,在女閭裡面那些投壺討賞的兵役沒有任何區別,沒有一個人會顧慮她的看法,甚至,就連那個還在地上的人,可能也並不曾真正明白她曾經說過的話,然後,就這樣隨隨便便決定了她的後半生,妄圖將她帶入她最厭惡的爾虞爾詐和深宮夢魘中。
寧妃對這個結果差強人意,但還是可以接受的,她輕輕推了推妹妹:“妹妹,還不去謝恩。”
呵,謝恩。寧卿抬起頭來,巨燭的微光照射在她波光瀲灩的眸子裡,恍如流淌的水銀,她俏生生站在那裡,明明是讓人不能逼視的豔麗,偏生讓人生出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傲骨。
她緩緩走上前去,拜倒在皇帝面前,額角觸地,沉悶的一聲,莊嚴而凝重。
“陛下,當日您平反寧家時曾經對臣女說過,如有所求,儘可提出。臣女此下有一求,還請陛下允諾。”她抬起頭來,光潔的額頭已經泛紅。
慕容昕神色一振,他怎麼沒想到呢,他嘴角頓時露出一絲笑意。
陳貴妃深深吸了口氣,皇帝也微微皺起眉頭,難道此女竟也有此不自量力的野心,然而君無戲言,他還是說道:“你說。”
寧卿跪坐於太和殿冰涼的地板上,挺直脊背,恍若對庭辯論:“臣女生於長安,太史博士鴻大人開蒙,也曾跟隨父親添墨謄書,不求聞達於女學,只求修身養性未來相夫教子。後因故沒